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宋戰神和孔文都噤聲,兩人擰眉看著沈川的一舉一動。
看著沈川嫻熟的動作,宋戰神倏然想起。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見沈川會覺得這麼熟悉,這不是為他兒子治病的那位神醫嗎?
沈川眼神幽深,麵色凝重地問:“你現在都有什麼感覺?不要隱瞞,全部說出來!”
孔武呼吸加重,像是一個破敗的風箱,發出呼啦呼啦的聲音。
但即使如此,依舊斷斷續續地回複道:“雙腿又疼又冷,雙手發麻……心口如針紮一般疼痛難忍……”
孔文看到兄長這副樣子,直接紅了眼眶,有些焦急地問:“神醫,我哥的病你能治嗎?”
沈川沒有說話,目如閃電,他一把拽下了孔武的拖鞋。
孔武想要躲避,根本來不及。
眾人看到孔武的腳,皆是頭皮一麻,瞳孔一縮。
“怎麼會這樣……”孔文倒抽了一口涼氣,震驚地問,聲音中帶了一絲顫抖。
宋戰神雖然沒有說話,但雙眸中卻有巨浪翻湧。
隻見——
孔武的雙腿呈現出一種異常的青紫色,趾節脫落,已經不是紅色的鮮血,而是黑色的腐肉,散發著潰爛的臭味。
沈川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看到這一幕,心中一沉。
咯噔!
孔文恍惚的開口:“為何,為何哥之前看病從來沒有提過此事?我竟之前一直不知道……”
“趾節壞死脫落,黑腐潰爛,疤口經久不愈,這是脫疽之症。”沈川聲音越發低沉,質問道:
“你以前是不是被嚴重凍傷過?”
不等孔武回答,孔文搶先道:“沒錯,我哥參加過一場戰役,為了掩護兄弟們撤退,他差點被凍死在雪地裡,最後經過三天三夜的搶救才活過來。”
“您的意思是說他的病和這場疾病有關嗎?”
孔文攥緊拳頭,指甲嵌進肉裡都沒有知覺,直勾勾地看著沈川問道。
沈川按了按太陽穴,有些頭疼:“沒錯,他這是寒邪入體,當時他雖然活過來,但是並未驅走體內寒氣,當時未發作是因為年輕體壯,病來如山倒,如今觸底反彈,徹底爆發了。”
孔文一聽,喉中一酸,單薄的身子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他抱著最後一絲期望看向沈川,小心翼翼地問:“所以,我哥還有救嗎?”
“他已經出現心臟絞痛的症狀,已經病入膏肓了,正所謂心痛者,旦發夕死,夕發旦死……”沈川的話剛說個開頭,就聽撲通一聲。
隻見,孔文雙腿一屈,直接給沈川跪了下來。
他哽咽著道:“神醫,算我求您,救救我哥吧。”
“隻要您能救他,不管您要什麼,我都答應,錢、命,我都給你,隻要您能救救他。”
孔文聲音不住的顫抖,他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我就他這一個親人了……”
哪怕是見慣了生死的宋戰神此時也有些動容。
沈川:“.......”
這些大人物怎麼動不動就跪地?
救一個跪一個。
簡直離譜。
沈川扶了扶額,正要扶起他,突然瞥到窗外漆黑的夜,他突然想到什麼,有些急切地追問:“現在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