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的醫術這麼好。”
“神醫是你。”
“穿流不息也是你，對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沈川沒想到沈花凝會問這句，但轉念一想，應該是微博賬號暴露了他的身份。
事到如今，也沒有必要隱瞞，當即他點頭承認了。
沈花凝眼睛直接紅了。
她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在暗中為自己出謀劃策，甚至通宵打票、反黑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弟弟。
沈花凝強忍著流淚的衝動。
她仰著頭，想要將眼淚逼退。
但略帶哭腔的聲線還是暴露了她的心情：“所以，你取關我，是因為我那時不相信你，你感到失望了，對嗎？”
沈川沉默。
但有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沈花凝隻覺得整顆心都要碎了。
眼淚也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她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聲音哽咽地問：“小川，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啊！”
“我不知道你為了做了那麼多，我也不知道你就是穿流不息。”
“就連以前那些反黑的證據，我都以為那些是沈長青幫我做的，可那明明都是你熬夜找的，你為什麼不說啊！”
“你若是告訴我，我就不會懷疑你……”
她那些愧疚痛苦的話不等說完，沈川就冷聲打斷了。
“我沒有解釋過嗎？”
一句話。
短短幾個字，竟噎得沈花凝說不出話來。
沈川確實解釋過啊，他曾經多麼卑微又無力地呐喊著自己是冤枉的，他曾經多麼渴望有人信他啊！
隻可惜，他的前科太多，沒有人相信他。
沈家人以為，他犯了那麼多錯還不知悔改！
“我，我，我不是.......”沈花凝渾身發冷地坐在位置上，她感覺自己的麵部都是僵硬的。
一向能說會道的她，竟找不到話來緩解此刻的氣氛。
沈川早就預料到這一幕，他冷笑一聲：“相較於我，你們更相信沈長青吧？”
“你們相信血脈之親，相信基因，相信他的無辜，相信他的善良，對他這些年流落在外感到心疼，而我……”
我？
嗬。
沈川話語一轉，聲音略發的自嘲冷冽：“作為代替沈長青享受沈家資源的人，理所當然的應該謙讓他。”
“但我想問，沈家抱錯孩子是我的錯嗎？”
“沈長青被抱走是我的錯嗎？”
“若真如此地厭惡我怪我，在把沈長青接回來的那一天，便跟我撇清關係不好嗎？非要拿刀子捅我，懷疑我，步步緊逼地把我捅走！”
“我確實不是沈家的親生兒子，可二十多年的感情與養育之情，在血緣關係麵前竟然如此的低微，我想不明白！”
“二姐，我真的想不明白！”
直到死的那一刻，沈川都想不明白。
沈長青是陷害冤枉了自己。
可沈家呢？
父母與四位姐姐，何曾信過自己是無辜的？
沈花凝眼中含淚，她嚅囁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沈川看到她這幅樣子，心中煩躁。
他不願意再多說，事已至此，又何必去討論什麼信與不信，從他死在火海的那一刻起他便不在乎了！
他將手中的藥推給沈花凝，有些厭倦地開口：“這是我給三姐調製的藥，吃了便會好轉。”
“就這樣吧，以後彆找我了。”
沈川嘩地站起身。
“小川！”沈花凝有些急切地喊住沈川：“沈家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