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荒夫人。
是蘭兒。
他的女兒。
楚蘭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她衝到楚老麵前，近乎哀泣地喊了一聲：“爸！”
楚老喉嚨湧上一股酸澀的感受，他哽得眼眶發紅，除了顫抖地抱住多年未見的女兒，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兩人就這麼無聲地哭著。
沈川站在一旁，也有些動容。
薑知意神色複雜，她垂著眸子，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川察覺到了她的異常，連忙探頭過來，耐心詢問：“怎麼了？知意？”
薑知意搖了搖頭，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我沒事。”
“隻是有些感動罷了。”
沈川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他看薑知意的樣子不像是感動到了，倒像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
他有些擔憂地捏了捏薑知意的手掌，然而對方卻擠出一個笑容來，什麼也沒說。
沈川這才發現，薑知意的手掌格外冰冷。
他將薑知意的手掌放在手心中，知道此時不是詢問的時機，但是卻將對方的異常記在了心中。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
楚蘭終於緩和過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後退一步，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還帶著哭音衝著楚老道：“不好意思，是我失態了。”
楚老此時也沒好到哪裡去，他轉過身去，連忙用手背擦了擦眼角，但聲音依舊硬邦邦地道：“沒事，我不介意。”
沈川看著兩人的互動，莫名有些想笑。
他咳嗽一聲，主動站了出來：“母親，我叫你過來其實有一件其他的事情想要問你。”
楚蘭這才反應過來，她嬌嗔一般瞪了沈川一眼，笑罵道：“你這個臭小子，說吧，有什麼事情。”
沈川正色看著楚蘭問道：“母親，你知道父親起死回生的藥方嗎？”
楚蘭聽到起死回生這幾個字臉色倏然一變。
她緊張地看了一眼楚老。
倒不是因為害怕秘方被楚老得知，而是擔心他們因此會鬨得不愉快。
當年，她之所以與楚家斷絕關係就是因為這東西。
楚老自然注意到了楚蘭的目光，他哼了一聲：“你大膽的說吧，荒澤已經將很多事情告訴我了。”
“包括你們荒家的起死回生的藥方。”
此話一出，楚蘭的麵容頓時一白，神色有些難看。
她自然知道楚老這話是在嘲諷她的。
她抿著唇，緩緩道：“父親，您說笑了，這藥方一直都是楚家研發的。”
“怎麼可能是荒家的。”
楚老聽到楚蘭這麼說，心中更是發堵，他忍不住將當年的疑惑問了出來：“可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幫助荒家？”
“甚至為了荒族長那個混蛋選擇放棄楚家人的身份。”
楚蘭眼眶發紅，她看著楚老：“偷秘方的事情確實是荒家做得不對。”
“但是父親，那是荒老爺子的事情，不是我丈夫做的，我倆在一起這麼多年，我怎麼能拋下他？”
楚老聽到這話，氣得眼眶發紅：“你真覺得荒族長沒參與這件事？”
“楚蘭，你是我的女兒，你不可能這麼糊塗，究竟是當局者迷，還是自己欺騙自己，你心中有數！”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荒族長不知道此事，為什麼他得到藥方後，從來沒有還給我！”
楚老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地問：“你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