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村長帶著村民手拿農具將鐘爍幾人圍起來。
二丫急忙站出來解釋:“村長叔叔,大哥哥都是好人,是大哥哥救了二丫。”
接著二丫又指著被六子押著跪在地上的野狗:“他是壞人,是他拿刀抵著二丫的脖子要害二丫,他還把水牛哥哥殺死了。”
村長等人看向野狗,眼神中滿是怒火,似是要把野狗生吞活剝。
野狗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梗著脖子大吼:“一個小娃娃說的話你們也信?識相的趕緊把老子放了,若不然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村長冷哼一聲,指著野狗怒道:“你個醃臢貨,跑到我們大王村殺人,老子把你送進縣衙,讓你人頭落地!”
聽了這話,野狗狂笑不止。
村長皺起眉頭:“你這廝,死到臨頭竟還有臉笑?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野狗麵露不屑,譏諷道:“送老子去縣衙?實話告訴你,老子在衙門裡麵可是有人,到時候讓你們站著進去,躺著出來。”
聽了這話,再看到野狗自信的模樣,周圍的村民心中都有些害怕,打起了退堂鼓,偷偷地看向村長。
野狗說的若是假的,自然是沒什麼,可若是真的,豈不是平白給自己招了災禍?
村長現在是麵露難色,騎虎難下,一時之間變得不知所措。
正當村長猶豫不決時,郭宇飛站出來怒道:“老子生平最恨的就是你們這些流氓惡棍。好啊,既然衙門裡麵有你的人,那咱們就去衙門走一遭,老子倒要看看有沒有人敢保你!”
聽到這話,野狗微微一愣,然後又大笑道:“還真有不怕死的,好,到了衙門老子要你跪下來求饒。”
見野狗一點不帶怕的,村長連忙來到郭宇飛身邊輕聲勸道:“這件事要不就算了吧,咱們平頭百姓和他們鬥,鬥不過的。”
郭宇飛卻是大聲向周圍的村民喊道:“現在這人手上已經沾了人命,你們又和他結了仇怨,若是今天放過他,說不定過幾天他就會翻到你們家裡要了你們一家子的命。”
周圍百姓心裡一驚,看向野狗的眼神充滿了不善。
感受到村民那要吃人的目光,野狗被嚇得臉色大變連忙大喊:“隻要你們放了我,這事就算翻了篇,此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一輩子不再踏進大王村,怎麼樣?”
一些村民變得猶豫,再次看向村長。
村長心中大動,正要就坡下驢,卻被一聲大喝打斷:“我不同意!”
村民齊刷刷地看過去,竟是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王老伯,看樣子他也是聽了許久。
在眾人的注視下,王老伯繞過郭宇飛來到鐘爍麵前:“大夫,我老頭子相信您,您能保證這家夥真的能夠受到懲罰麼?”
看著王老伯真摯的眼神,鐘爍微微一笑:“我能!”
王老伯也笑了:“既然如此,那老頭子我跟你們去縣衙!”
村長急忙喊道:“王叔,你瘋了?”
王老伯冷哼一聲,指著野狗低吼:“我沒瘋,是他要殺二丫,就是把我這條命豁出去,我也要拉他一起下地獄!”
看著王老伯眼中的瘋狂,村長沉默了,其他的村民也沉默了。
郭宇飛上前一步大喊:“還有其他人要和我們去縣衙麼?”
許久,沒有一名村民站出來,他們全都低著頭,久久不語,仿佛事不關己。
郭宇飛眼神黯淡,無奈地搖搖頭:“你們不去也行,能不能借我們一輛驢車,好讓我們快點進城?”
給縣城酒樓送菜的狗剩站出來:“我借給你們!”
鐘爍看向六子:“把這家夥綁了等一會兒押到驢車上。”
“是!”
其餘的村民則是趁機離開,害怕野狗記住他們的麵孔,等到事後尋仇報複。
可就在這時村長突然大喊:“還有我,我也要去縣衙,村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身為村長,我是躲不掉的。”
郭宇飛的眼睛微微亮起,激動喊道:“好,很好!”
倒是村長覺得有些不明所以:這小子毛沒幾根竟然和縣裡的那些大人物一樣有幾分派頭。
鐘爍讚許地看了村長一眼,然後就要進屋查看馬雲天的屍體。
“我也去!”
隻見,王嬸擠開人群走到郭宇飛麵前。
然後又有幾名村民願意去縣衙作證。
郭宇飛興奮地喊道:“好,你們很好!”
可就在這時,野狗突然大笑道:“我想你們搞錯了,屋裡的那小子可沒死,我隻是將他打暈了而已。”
鐘爍猛地看向二丫,二丫害怕地連連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以為水牛哥哥躺在地上就是死了。”
知道野狗可能不會被判死刑,王老伯一下子慌了神,緊張地看向鐘爍:“大夫,現在可怎麼辦?”
一旁的村長更是臉色蒼白,就連身體也晃了晃,若不是旁邊的村民扶著,怕是早就倒地昏迷。
郭宇飛則是眉頭緊皺,暗自沉思。
六子緩緩抽出長刀架在野狗的脖子上,看向鐘爍:“少爺,要不要現在就宰了他?以除後患。”
脖子上冰涼的感覺刺激著野狗的神經,此話一出,野狗嚇呆了,渾身冒出冷汗,心中暗道:“咱們究竟誰是殺手?你小子心也太黑了吧?”
王老伯和村長看向六子,那眼神就像看怪物一般,無比震驚。
頓了頓,鐘爍和郭宇飛相視一笑,緩緩說道:“這倒不至於,咱們要秉公處理。”
“好吧。”
六子這才把刀收起來。
野狗長出一口氣,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一般,整個人攤在地上,一動不動。
狗剩匆匆跑進來說道:“驢車到了,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