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蘇牧聞言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按照陳氏丹館的規矩，若是有學徒晉升一階煉丹師，則之前與丹館的合約作廢，可以自行選擇去留。
陳老如今問他，自然問得是這件事，但是這一時之間，蘇牧還真沒想好。
他之前的目標，就隻是搬出棚戶區，進入青雲坊市居住，但是進入青雲坊市之後，要做些什麼，未來該如何打算，蘇牧還真的從來沒想過。
以前是因為這些東西太過遙遠，畢竟想要成為一階煉丹師，就已經是一個極為艱難的目標了，哪還有空想更多更遠的東西。
可是不知不覺間，蘇牧卻已然是將這等艱難的目標達成了，這一下，倒是突然有些空落落了。
就好像一個人一直都在想著賺錢，想著暴富，突然有一天，他成功了，財富自由了，車子，房子，全都有了，然後，突然就有一種不知道該做什麼，人生突然就沒有了方向的感覺。
蘇牧此刻，就是這種感覺，他凝眉思索，久久沒有說話，眼中浮現出一絲茫然。
一旁，陳老也沒有催促，隻是安靜的等待著，倒是陳應歡，盯著蘇牧，有些好奇蘇牧會如何回答。
少女的視線落在蘇牧臉上，心中思緒飄的有些遠，“這人，看起來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換了身衣服之後，還挺帥的。”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蘇牧長得本就不差，之前隻是被生活的風霜所遮掩，如今嶄露頭角，又換了一身新衣裳，那氣質風範自然就不同了。
自信的男人最有魅力，加上蘇牧多年磨礪，身上帶著一絲曆經風霜的滄桑感，對陳應歡這種涉世未深的少女，最是有吸引力。
而且之前的煉丹賭局，蘇牧也是憑自己的實力折服了陳應歡，種種相加之下，少女的注意力，就免不了往蘇牧身上跑。
此刻站在一起，她的眼神總是不自覺往蘇牧臉上瞟，一眼，又一眼……
思緒飄遠，少女的臉蛋忽的染起一抹紅霞……
“陳老，我這人沒有什麼大誌向，此生所求，無非舒心二字，若是可以的話，我隻想當個小煉丹師，煉些丹藥，賺取靈石，慢慢修煉。
日後若是修得築基，或許會出去走走、看看，見識一下這方世界的風景。”蘇牧沉思許久，終於還是說出了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陳老聽了，倒是沒有斥責蘇牧胸無大誌，反而是長歎著感慨了一句。
“嘖嘖，隻求舒心，難啊，修仙一途，世人皆說道心通明，可塵世汙濁，生於這世間，又如何做到道心通明？”
蘇牧沉默著，這話他沒法接，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想要過得舒心，確實不是那麼容易的。
感慨了一句，陳老又是開口道：“蘇牧小子，既然你沒有什麼打算，不如加入我陳家如何？
老夫想收你為徒，加入陳家，不會對你有任何限製，我陳家以煉丹起家，也不需要你去和外敵廝殺，依舊和以前一樣，每日煉丹修煉，你考慮一下。”
“收徒？”蘇牧一愣，怎麼也沒想到陳老會說出這話。
成為一階煉丹師後，蘇牧想過會有很多人招攬他，卻沒想到第一個會是陳老，而且開口就是收徒。
陳氏丹館幾十年間，煉丹學徒何止百人，無一人能被陳老收為徒弟，今日，卻落到了自己身上。
若是放在以往，有這等好事，蘇牧自然是歡天喜地的答應。
可如今，他已晉升一階煉丹師，身份地位不同了，有些事情自然得考慮全麵。
蘇牧仔細思考了一下，加入陳氏丹館的利弊，確實如陳老所說，陳氏丹館以煉丹起家，有些類似四海商會，甚少和其他勢力發生衝突。
這些年間，也少有刀兵之事，而且因為煉丹師的身份，其他勢力，一般也不會得罪陳氏丹館，算是一處極為安全的安分之地。
若是入了陳氏丹館，倒是符合蘇牧穩住彆浪，猥瑣發育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