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殿下駕到……”
雲琴依的臉驟然一僵,心中暗道這尊閻王怎麼在這個時候來了?
陸寧晚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的血跡,心中也在嘀咕。
沈重夜這個時候來,是做什麼?
難道是為了易神醫一事而來?
可隻是因為這個,倒也不值當他這個攝政王親自跑一趟吧?
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了門口,玄色的袍角掠過門檻,一身玄色蟒袍的男子逆著光走進了前廳。
頓時,整個前廳好似都因為男子的到來亮堂了不少。
陸寧晚望著沈重夜,她知道用容色姝麗幾個字來形容一個男子,有些不合適,可眼前的男子玄袍墨發,膚白唇朱,即便是用傾城絕色形容也是不誇張了。
不過,因為沈重夜的到來,這廳內原本就很不對勁的氣氛也更加冷了。
屋子裡的下人們又烏泱泱地跪了一地,向沈重夜行禮。
沈重夜淡淡地揮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
眼神沒有在陸寧晚的身上停留,男子輕啟薄唇,吐出了玩味的話語。
“本王今日來得可真是時候,之前聽聞貴妃為人和善,今日倒是讓本王看到了貴妃不一樣的一麵。”
簡單的三兩句話,這讓雲琴依的麵子幾乎要掛不住。
聽沈重夜這麼說,她就知道沈重夜應該已經到這廂應該有一會兒了。
他剛剛應該就是站在門外聽戲。
“嗬嗬嗬,攝政王可真會開玩笑。”雲琴依也沒有膽量和沈重夜叫板,乾巴巴地笑著道:“本宮剛剛隻是和寧晚有些誤會,如今誤會已經解開了。”
“是麼?”沈重夜目光流轉,在陸寧晚過分蒼白的小臉上掃視了一圈,“本王還以為貴妃娘娘真的苛刻到,太子妃都已經吐血了,卻還要被逼著伺候太子。難道這太子府的下人都死絕了?”
言語間的冷意,讓這房間的氣氛幾乎凍結。
陸寧晚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心裡彌漫上異樣的感覺。
沈重夜這是在維護她?
為什麼?
雲琴依覺得沈重夜的一番話,就像是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讓她有著臉頰火辣的感覺。
她確實想讓陸寧晚好好的伺候沈唯玉,哪怕是陸寧晚已經吐血了,她也不在乎。
可她也隻是想想,她不可能真的去做了。
因為她還不想背負個苛待兒媳的惡名。
可現在她的心思就這樣被沈重夜給擺了出來,她直恨得牙根癢癢。
“寧晚不隻是太子妃,在本宮眼裡,她就和本宮的女兒沒有什麼兩樣。本宮當然不可能那麼對待她了,攝政王千萬不要再亂說了。”雲琴依艱難地保持著笑容,心中想的卻是,等她的兒子順利登上皇位之後,第一個就得拿沈重夜開刀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