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夜和薛淩煙仿佛是局外人,兩人就聽著陸寧晚和薑太妃聊,也不搭話,隻安靜地聽著。
聊了一會兒子,下人來提醒薑太妃要去服藥。
她的病需要每日按時服藥,不然就容易暈倒。
“我先是陪一會兒。”說完,薑太妃便徐徐起身。
“淩煙,你一起去。”沈重夜忽然開口,黑沉沉的眸子看向了薛淩煙。
薛淩煙很乖巧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這個時候,陸寧晚才發現了薛淩煙的不對勁。
薛淩煙今日安靜的實在是有些過分了,仔細看去,她的眼神也是麻木的,仿佛是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
“我讓小廚房準備了一些吃食,等會我回來了一起用一些。太子妃,你先和你七皇叔聊著吧。”薑太妃說著,看了一眼沈重夜。
然後,她就在薛淩煙的攙扶下,緩緩離去。
偌大的廳堂,除了下人之外,就隻剩下了陸寧晚和沈重夜。
陸寧晚眼巴巴地看著沈重夜,心中在迅速盤算著,刺殺的事情她該怎麼說呢?
“你們都退下。”沈重夜冷聲開口。
下人們立刻魚貫退出了廳堂。
氣氛更加死寂了。
沈重夜將後背靠在了椅背上,換了一種比較隨意的坐姿,淡淡地掃了一眼陸寧晚:“想說什麼便說吧。”
陸寧晚不由得驚訝了一下:“七皇叔怎知我有話要說?”
“方才你在和薑太妃聊天的時候,看了本王不下十次。”沈重夜的唇角勾起似嘲諷又似玩味的弧度,“你若是不想讓本王看穿你的演技,還得再好生修煉幾年。”
陸寧晚不禁汗顏。
她的心思就這樣被沈重夜看穿了。
這個男人果然是狡猾腹黑的跟狐狸成了精似的。
她以後需得更加小心地與他周旋才是。
“我確實是有一件要緊事,想要與七皇叔說。”陸寧晚正襟危坐。
“說。”
“我今日原本是將此物送給薑太妃的。”陸寧晚說著,從衣袖裡取出了她提前準備好的一株朱顏草,“此物為朱顏草,對補氣血去濕氣有奇佳的效果。我是在後山的一處藥田發現的。當時也是巧合,我采摘完藥草之後,正巧有人來了藥田。”
陸寧晚的語氣頓了頓,然後便簡單地將自己偷聽來的話跟沈重夜複述了一遍。
“為什麼要告訴本王這些?”沈重夜問道。
被沈重夜那雙深沉的黑眸攫著,陸寧晚覺得自己仿佛是要被看穿。
她垂下眸子遮住眼底,輕聲開口道:“自然是不希望七皇叔遇險受傷。”
“太子可沒有你這般有孝心。”沈重夜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唇間的笑意越發肆意,可那眼眸深處卻隻翻滾著黑沉沉的顏色,看不出一點笑意,“你倒是比太子還要緊張本王,你來這裡告訴本王這些,太子可知道?”
陸寧晚不敢有所隱瞞,搖了搖頭:“太子不知。”
沈重夜是何等人物,他定然是能看出沈唯玉對他不滿的那些小心思。
隻是他從未將沈唯玉這樣的人放在眼裡,懶得同沈唯玉計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