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說明。
他在她這裡或許是特殊的。
哪怕這件事是以利用為前提。
沒關係。
他從不計較這些。
沒想到俞慕行會是這種態度,陸梔意好久才回過神,竟不知是感恩好還是致歉好。
明明他字字沒說喜歡。
可似乎字字句句都是喜歡。
濃稠燒骨,叫人忽視不了這樣熱烈直白的尊重與喜愛。
讓她覺得自己的做法更加卑劣。
陸梔意閉了閉眼,感激他也不願意耽誤他,“對不起俞總……我沒辦法給您想要的。”
她人生頭一次便愛的不給自己退路,可成長的代價太痛了,感情這種事,她回饋不了。
“誰說對一個人好就一定要有所回報?”他很淡的輕笑:“陸小姐,我沒那麼狹隘,我不遮掩我對你的想法,是因為我尊重我自己的感情,對你好也是因為我的直觀喜歡,是忍不住想為你做點什麼,而非有所企圖為前提,我是一個成年人了,做任何事我自己心裡有考量,我希望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因為喜歡你這件事,我也在感受著喜悅。”
他太坦蕩了。
陸梔意很難不被這樣的人觸動。
何曾不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明知道要婚後分居,她都甘之如飴,為心愛的人做任何事都甘心情願,是開心的。
“謝謝。”她隻能一次次說著這兩個字。
逃避似的結束通話。
她盯著與俞慕行通話的界麵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
車門被打開,高大的身影上車,拂來一陣烏木沉香,夾雜幾分清冷的霜雪氣,她驟然回神,還未來得及收手機,便看到男人視線下挪,看到了她前兩分鐘的通話。
賀司樾眼眸沉了沉,像是壓抑的黑海:“你們聯係的很頻繁?怎麼?覺得今天差點會離婚,迫不及待告知他?”
聽到這句,陸梔意心神被刺了下。
也在這一刻瞬間警惕起來。
不對勁,賀司樾的反應不對勁。
按理說如果他知道了孩子是他的,不應該會是這種反應。
她硬生生的將差點脫口而出那句孩子是親生的話咽下去,斟酌著字句問:“親子鑒定……怎麼回事?”
看她不回答,賀司樾唇畔泛出冷嘲,大概是車內光線昏暗,她竟然看到他眼圈泛著紅,下一秒,便聽他冷冷說:“你以為賀家是什麼門第?賀家的手段你了解多少?今日但凡被證實了你肚子裡孩子情況,你真以為你能全身而退?”
賀家百年世家,從民國時代輝煌至今,黑與白的手段都玩轉了,真以為隻是被離婚這麼簡單?
脫離賀家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懲罰與地獄!
陸梔意脊背發涼:“你什麼意思?”
賀司樾側身,修長五指攏住她的後頸,往自己麵前一壓,唇齒生寒“若不是我提前命人把樣本取走,做假了一份鑒定報告,你今天,已經見了血!”
孩子非但保不住。
她都得脫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