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感動的,記憶中的裙子幾乎是他的執念,“你穿的那條裙子呢?”
喬佩瑤愣了一下,這才說:“沾上血洗不掉,還被燒壞了,我就扔了。”
從那之後,他沒見過她穿類似的白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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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他,確實很感謝喬佩瑤,體會過無限接近死亡的感覺,當然會格外感恩這份恩情。
陸梔意眼眸微動,她看著他,兩個人宛若熱戀情侶一樣抱著,可卻聊著他的白月光。
“所以,你喜歡的是喬佩瑤,還是救了你的喬佩瑤?”她後知後覺才發現這個問題所在。
賀司樾視線落在女人頭頂,不知何時飄下來一片落葉,悄無聲息落在她頭上,他望著好一陣,覺得此刻的她好像挺乖順的,過了好一陣,他才抬手捏住那片葉子拿下來。
“有什麼區彆麼?”
“為什麼沒有?”陸梔意抿唇,“一種是愛情,一種是恩情,愛情是非她不可,恩情是可以用任何方式回報,你對她是愛多一點,還是報答多一點?”
饒是發生了這麼多,這個可能性存在時,她還是忍不住心口狠狠一緊,會讓她不確定,自己輸給喬佩瑤,究竟是輸給愛與不愛,還是救命恩人這個名頭。
“你很在意這件事嗎?”賀司樾視線落在她臉上,一手掌著她後腰,一手長指捏著那片葉子漫不經心轉。
陸梔意滾了滾喉嚨,偏開視線:“我隻是那麼一問,你不想回答我也不強求。”
賀司樾眼瞳不再極端,他深沉地盯著她:“你隻要說,你想要一個確定的答案,我可以告訴你。”
陸梔意愣住了。
問與不問,他在意喬佩瑤都不是事實嗎?
難不成要他一次次告訴她,他有多愛喬佩瑤?
她不是受虐傾向。
她深吸一口氣,瞥了一眼被他砸了的手機,確實弄不懂他在想什麼,明明他已經那麼震怒了,她幾乎當著他麵做那些觸碰男人尊嚴的事,他依舊能夠冷靜的下來,這讓她感受到了他情緒控製的恐怖之處。
“幾幾年的事?”她避而不答。
看她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他抿了抿唇,良久,才說:“13年,夏天。”
陸梔意微微皺眉,13年?
那不是媽媽出事兒第一年,剛剛到港區治療的那一年?
那時候的她生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接二連三,媽媽車禍雙腿幾乎保不住,還有可能重度昏迷再也醒不來,再加上陸耀明那年把小三和私生女領回家,讓她從雲端跌落,在自尊心最強的時候,給了一次又一次的打擊。
她逃避一樣跑到了港區守著媽媽。
一次次聽醫生下病危通知。
年幼的心靈遭受一次次打擊,甚至那時升起了尋死的念頭。
所以對那年,她記憶格外深刻。
可……
她大腦裡忽然擠入什麼記憶,漸漸的重合起來,想到了什麼,她神色荒誕了下,複雜地看向賀司樾,強行壓下某種不可置信:“你……在哪個地點出的事?哪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