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對他,是那年驚鴻一瞥,也是她陷入沼澤他將她拉出死局的曙光般,讓她奮不顧身的投身於這場永遠不會有回應的愛戀。
這南牆,一撞就是將近四年。
頭暈的厲害,許多思緒都組織不清,讓他難受的擰起眉心,對於她的話,他似乎是不認同的,可到嘴邊,卻說:
“因為她舍命救過我。”
“是賀家恩人。”
陸梔意僵住。
沒想到是這麼個理由,像是賀司樾這種階級的男人,見慣了虛與委蛇的假麵,大多奔著有利可圖,真心少之又少,能有一個人為他豁出性命,又怎麼會打動不了這麼一顆冰冷的心?
原來他和喬佩瑤。
是生死的羈絆。
難怪她,贏不了。
賀司樾並不知陸梔意想了什麼,他隻知道自己現在隻想緊緊抱著她,喉嚨裡乾澀,聲音也越來越模糊:“我虧欠她……”
“什麼?”
他說的這句陸梔意沒有聽清。
隻知道他模模糊糊說了句什麼。
賀司樾閉上了眼,喉結滾動著,下頜後仰枕著真絲被,不悶在她頸窩時,嗓音也清晰很多。
他薄唇嗡動,說:“喬佩瑤……”
猝不及防,他喊了喬佩瑤的名字。
無意識地繼續呢喃著:“喬佩瑤……”
陸梔意四肢百骸都被刺穿,此刻他抱著她,同床異夢,他就算喝醉了也心心念念喬佩瑤。
或許……
今天他想來的並不是她這裡。
門口傳來動靜。
陸梔意回過頭。
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林肯端著一碗醒酒湯站在那裡,表情略微尷尬僵硬,明擺著……聽到了賀司樾剛剛叫喬佩瑤的名字。
或許曾經發生這種情況,她會覺得麵上無光。
可如今,她不想在乎了。
親手掰開環在她腰肢上的手,她脫離他的懷抱,走到門口看著林肯,心平氣和的說:“你也聽到了,他需要的是喬佩瑤而非我。”
林肯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回答。
陸梔意垂下眸子,輕輕撫了下肚子,“他需要喬佩瑤,把他送去喬佩瑤那邊吧。”
說完。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這間臥室。
好像房間裡的男人,已經不再是她的丈夫,可以輕易讓他奔向彆的女人,不再留戀和委屈。
林肯愕然。
看著陸梔意平靜離開的背影,心頭沒來由咯噔了一下。
原來。
太太的心……
真的死了。
*
小提琴賽事參加了幾輪,喬佩瑤漸入佳境。
為了方便,她從賀公館搬了出來,找了個距離璽府近的房子住著,她知道賀司樾這段時間一直待在璽府,很明顯,他與陸梔意分居了。
“瑤瑤,收拾的差不多了,缺什麼我再給你添。”賀堯這段時間一直幫著整理這邊房子,儘心儘力。
今天忙的有點晚。
喬佩瑤給他倒了杯水,笑道:“什麼都不缺了,難為你這麼掛心我,我該怎麼感謝你呢?”
賀堯看著女人端著水杯的手。
抬手握住水杯,也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