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司樾下了車,他身高比她高了將近一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身上有種微乎其微的消沉,在這樣霽月清風的男人身上,好像不太可能。
淡淡的烏木雪鬆圍繞著她。
好像她避無可避,隻能沉溺在他的城池。
臉頰攀上微涼修長的手指,他抬起她的下巴,瞳眸幽邃如海:“臉色蒼白,你生病了?”
陸梔意還是忍不住心下一緊。
賀司樾有時候確實敏銳的厲害,她也是因為懷孕原因,精神低迷再加上孕吐,導致的人看起來有些疲憊,這都能被他察覺到。
她避開視線,維持著鎮定:“沒有,反正都要離婚了,我怎麼樣也不用賀總操心了。”
賀司樾眼睛眯了眯,指腹在她下巴用了點力,無形之中強勢如斯:“轉換身份倒是快得很,陸梔意,你很迫不及待跟我撇清關係?”
難道要離婚保持距離不是應該的嗎?
陸梔意皺皺眉,覺得下巴骨微痛,她後退一步,撤離他的桎梏,語氣堅決而認真:“賀總,請自重!”
反正今天之後,兩個人形同陌路!
看著女人抗拒與他肢體接觸,賀司樾眼裡覆蓋一層陰翳,濃鬱化不開,無端的惱意浮上心頭,他唇畔弧度更為冷誚。
“自重?曾經在我身下哭著求我要你時,忘了?”
他也不知為何,那股怒意怎麼都壓不下去,從昨天開始,焚燒儘他所有耐心和理智,眼看著女人如此一派正經的決絕,他不受控想要撕碎她這一層該死的冷靜。
陸梔意臉色果然沉了。
她咬牙切齒的瞪他,失望又覺得沈浪還在一旁站著,麵上無光的羞愧,“賀司樾!我不想跟你浪費時間,我放過你了,放你去尋找你的真愛,也請你不要為難我!”
風拂過落葉。
四周似乎寂靜無聲。
賀司樾微垂著視線,注視著陸梔意許久,他甚至無法找到一絲絲她口是心非的痕跡,沒辦法去抓著那一絲可能推翻一切。
陸梔意,鐵了心要離開他!
一股難以言說的痛意像是堅韌的絲線,一根根勒緊他的心臟,直到深深嵌入,血肉模糊。
胸腔劇烈的起伏了一下,他彎下腰,寬闊的大掌緊緊捏住她手臂,將她拉回身前,語氣晦暗艱澀:“陸梔意,你做夢,這場遊戲,我沒說不想玩了,你就沒有叫停的權利,離婚協議書我壓根沒有簽,你以為今天為什麼叫你出來?”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陸梔意如遭雷擊般,手臂被他捏的生疼,快要斷掉一樣,抵不住她的驚恐,“賀司樾!你瘋了!你放開我!”
她掙紮起來!
她想逃跑,她不能重蹈覆轍!
她沒想到,賀司樾竟然如此極端,竟然沒有想要跟她離婚,甚至想要……強行帶走她!
看著女人劇烈掙紮的模樣,仿佛他是什麼瘟神,讓她恐懼又抗拒,賀司樾五臟六腑一寸寸冰冷下來。
他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不顧她的捶打,將人直接塞進車內,陸梔意不願意被強製,她紅著眼:“賀司樾,我不是你的寵物!我是活生生的人!”
看著她將唇瓣咬出血珠,他眼底仍舊死水微瀾,甚至扣著她後脖頸,將她拉至麵前,不由分說吻住她的唇,舌尖一點點舔舐乾淨她唇上的猩紅,抵死纏綿又瘋狂:“你是我的老婆,一一,彆逼我。”
直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