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覺得,俞知州是她的福星。
當年在港區舉目無親。
也不通粵語,那邊對於普通話歧視不輕,她受了不少白眼,那時俞知州父親病危,他在醫院哭成一團,大概是同病相憐吧,她送給他一塊媽媽繡的手帕給他擦眼淚,從那時候起,他就時常找她來玩。
要說男女之間絕對沒有純友誼這件事……
其實是有依據的。
俞知州短暫的喜歡過她兩年。
可這份愛情死在了他們十六歲那年。
她誤闖男廁所,正好看到了俞知州上廁所,那時候她是真的把俞知州當哥們,生物課本上早就學過人體構造等等,大概也是真的沒開竅,她一點沒害羞,甚至……
還認真平價了一句:“尿的不高。”
四個字的威力,用俞知州後來的話形容,就是在那一刻她的眼裡,他好像是沒長這玩意的公公,給了毀滅的打擊。
那份怦然心動的愛情。
死的十分乾脆且壯烈。
以至於後來俞知州談戀愛,都得先跟她對比,但凡有一點像她的,他死都不談,心理陰影至今甩不掉。
直至如今。
陸梔意都覺得挺對不起他的。
當然了,也不耽誤她覺得,男人可真脆弱。
投了簡曆。
陸梔意鬆快不少。
至於結果如何,聽天由命。
除夕。
年前項目基本上塵埃落地。
該簽署過目的文件也敲定。
闔家團圓的日子,大樓裡未能回家的員工不在少數,燈火通明著。
合上文件。
賀司樾摘掉了眼鏡,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這幾天連軸轉,現在才得空休息。
看了看時間。
晚上七點多了。
賀公館已經打過兩次電話,提醒一會兒回去吃年夜飯。
他站起身推門出去。
林肯立馬走上前:“賀總,回賀公館?”
賀司樾停下腳步,深瞳微閃,“她這幾天什麼情況?”
很明顯問誰。
林肯神情猶豫了下,咽了咽嗓子,才緩緩說:“太太……”
“投了藍騁。”
賀司樾眸色刹那間似乎染上凜意。
林肯冷汗涔涔。
界內誰都知道,藍騁與賀氏集團競爭激烈,多少個標兩家明裡暗裡對打無數回,太太這是……公然打賀總的臉。
寧願去藍騁。
也不願意到賀總身邊。
太太——
好剛一女的。
她是真不懂賀總什麼意思嗎?
賀司樾斂眸,掌心捏著金屬打火機,力道緩緩收緊,冷而戾:“陸梔意——”
“我是不是太縱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