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花蓮緩了一口氣,這才繼續說:“她固執己見,撞了南牆不回頭,從小要什麼都能得到,偏偏愛上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費儘心機手段強扭了這顆瓜,白白葬送了自己的人生,變得極端瘋狂……”
宋溫旎卻冷冷開口:“拆散彆人,苦果是她自己造成,怨不得彆人,更何況……”
她努力克製怒火和怨恨,聲音都在顫抖:“我媽媽車禍,是她安排的!她就是個劊子手!幫她善後的你,符家,賀家,都是。”
符花蓮佝僂的身子抖了抖,整個人似乎迅速灰敗。
嘴唇蠕動許久,才艱難地發聲:“你知道了……”
就連她。
也是才知道不久。
才知道不久,她這個糊塗的侄女,竟然因為嫉妒做了這種泯滅人性的事。
宋溫旎直直看著老太太:“我媽媽沒錯!從始至終,都是符青容自作自受!”
這句話,似乎擊敗了符花蓮精神。
她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知過了多久,才出聲:“你是不是,也有點怨司樾?”
畢竟,賀司樾是賀家人。
而賀家,和符家穿一條褲子。
宋溫旎明豔的巴掌臉一寸寸蒼白,她一言不發。
符花蓮深深地看著她許久,最終像是被什麼打敗,她輕輕握住賀司樾左手,“看到他小拇指這疤痕了嗎?”
宋溫旎目光投過去。
賀司樾左手小拇指疤痕她一直知道。
以前他從來不離手尾戒,平日裡一直遮擋著。
有時候有意不讓她看。
她一直好奇這疤痕怎麼來的,但他從來隻口不提。
符花蓮眼裡終於泛起淚花,顫抖著說:“你彆怪他,他對你……真的掏心掏肺,當年你媽媽出了事在港區養病,青容那時候知道了鬨過一次,而你,那段時間剛好在醫院,就被青容知道了,你記不記得,你有天渾渾噩噩睡了一整天什麼都沒察覺?”
聽到這裡,宋溫旎猛的皺起眉。
記憶回溯。
艱難地找尋痕跡。
才堪堪想起來,的確有這麼一次,她好像睡神附體,等醒來時候發現在病房,身上還有擦傷,可過問時候,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想不通,也就不了了之。
可這件事,符花蓮怎麼知道?
符花蓮對上她目光,這才沉痛地說:“是司樾親口告訴我,那天你被青容下了藥,青容那天正好發病,精神不正常情況下,把你擄到天台,想把你推下去報複你媽,可……司樾發覺了。”
“他為了救你,拚死從青容那裡救你,你已經掉下去了,是司樾,死死拉著你,青容那時候沒有理智可言,發了瘋想讓你死,用刀去傷司樾讓他吃痛放手,最後,她割掉了司樾的小拇指,饒是這樣,他都不鬆開你。”
“傷勢太重,青容才清醒,她發覺自己做了什麼,一時崩潰受不了,才選擇了……跳樓。”
“而司樾,沒放棄你,後來出動了多少專家,才保住了他的手,接了回去,這才,留下了這個疤痕。”
宋溫旎忘記了反應。
似乎被當頭一擊,五臟六腑都被鑿碎。
密密匝匝的痛席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