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園很大,風聲更為清晰,一下又一下吹的宋溫旎皮膚生疼,她似乎忘了反應,喉嚨都被遏製一般,血氣上湧,讓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始終笑著的宮宴。
這個男人……
簡直瘋了!
“宮宴!”她聲音尖銳起來,克製不住的發抖:“你怎麼敢……”
原來媽媽失蹤,是被宮宴弄到了國內!
難怪!
宮宴似乎喜聞樂見宋溫旎反應,他就是滿意這種結果,看著宋懷瑜最愛的女兒崩潰,看著宋溫旎絕望,讓她們母女倆感受那種痛苦,他就是心情好!
“宋溫旎,你現在跪在我媽墳前,我或許還能給你機會,”他似乎大發慈悲。
宋溫旎眼眸通紅,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狠狠地跪在堅硬的青石板上,硌的她膝蓋火辣辣的痛,可她不在乎,她不會讓媽媽有事,也不會讓七喜有事。
沒想到宋溫旎這麼乾脆。
宮宴嘴角的笑卻淡了淡,“你這人可真實誠,我隻是說或許,可沒有跟你保證放過她們,不好意思,我還是想看你跪在我媽墳前,親手了結了你媽,她這麼大年紀,活的夠久了,不是嗎?”
宋溫旎渾身在發抖,難以置信地聽著。
宮宴驟然冷下臉:“我隻給你五分鐘。”
說著,他已經將車裡的七喜抓了出來,提著後背布料,將七喜高高舉起,七喜四肢柔軟,已經病的沒有任何力氣。
宋溫旎下意識失聲:“不……不要!”
宮宴冷著臉,“你還有四分鐘。”
宋溫旎臉色慘白。
她試圖看向媽媽,發現媽媽正失神地盯著宮宴,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像依舊不清醒。
她一個都不想放棄!
宋溫旎咬著牙,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慢慢站起來:“我把我的命給你,你放了我媽和我女兒!”
宮宴忽然皺眉。
他不懂。
為什麼每個做母親的,都能為子女豁出一切,包括生命。
可他的媽媽,卻在曾經發了瘋一樣,每每看到他便是又哭又笑氣的抓著他毆打,痛罵父親的薄情寡義,痛罵他的存在讓她更加不堪,他那時候就知道,是父親和外麵的女人逼瘋了母親,讓她毫無理智,所以她才會那麼對待他,她還是愛他的,隻是她控製不了自己。
這種對比,讓宮宴臉色更加難看。
他薄唇緊抿,“兩分鐘!”
他非要宋溫旎做選擇。
他們所有人,都應該像他一樣痛苦!
宋溫旎六神無主,絕望幾乎淹沒她。
宮宴又將七喜提高了一些:“一分鐘!”
“不!”宋溫旎淚流滿麵。
宮宴正要開口。
一陣急促的刹車聲響徹上空。
她猛地扭頭,看到了路邊停下幾輛車。
為首男人一身漆黑,如霜般清冷的麵容幾乎麵無表情,他立馬看向宋溫旎,儘管臉色難看,聲音也是溫柔地:“彆害怕,相信我。”
那一刻。
宋溫旎似乎起死回生。
宮宴眯了眯眼,沒想到賀司樾來的這麼快。
也對。
他可是賀司樾啊。
從小就是彆人家的孩子,所有人都活在他光芒締造的陰影之下。
“表哥,跟你打交道,可真是怪討厭。”宮宴搖頭歎息。
賀司樾冷著臉,“放了七喜。”
宮宴笑起來:“表哥真大度,明知道這個小孩不是你的,還這麼護著,宋溫旎這個女人可不值得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