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司樾沒有多問她和符花蓮發生了什麼,也沒有多好奇她身世,從頭到尾都沒有特殊反應,似乎,早就知道什麼內情一樣。
他太鎮靜了。
賀司樾捏著冰袋的長指微微收攏,視線緩緩下垂,與她對上。
“嗯。”
他承認了。
宋溫旎忽然扯了扯嘴角:“什麼時候知道的?”
這回,賀司樾沒有回答,隻是目光閃了閃。
似乎回憶到了什麼。
宋溫旎也不在乎他什麼時候知道的了,她隻是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難怪你一直提醒我,不要跟俞慕行深入接觸,是因為你知道了俞慕行跟宮家的關係,所以才阻止我。”
賀司樾抿唇,“對於俞家和宮家的關係,我知道的不久,俞慕行母親和宮家家主關係早就鬨掰了,兩家不來往,宮家也從未提過跟俞家的事,而俞慕行母親又深居簡出,知道的人幾乎沒幾個。”
兩家對於這層關係一直緘口不提。
更何況,賀家跟符家算是遠親,更沒道理去深入了解他們那些關係。
宋溫旎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隻是笑,笑的僵硬:“我媽媽跟你表姑他們,你知道多少?”
她幾乎很迫切。
希望賀司樾跟她說,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賀司樾深深地望著她,緩緩握住她的肩膀,不由柔下聲音,“一一,這些事沒那麼簡單,你信我,我來解決,好不好?”
可宋溫旎卻沒辦法冷靜。
連帶著,她對於那個沒有見過的親生父親,都心情複雜。
無論如何,他確確實實,辜負了兩個女人。
讓媽媽背上小三標簽,讓她成為了被人唾罵的私生女。
她終於有了力氣揮開賀司樾的手,“我幾年前在頤和原著留下的那個箱子,麻煩你找到了之後還給我,那對我很重要。”
她不想再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現在她甚至沒空悲傷。
她還得去找何冰。
有宮宴這麼個不確定的定時炸彈,她怎麼放心?
賀司樾看著她疲憊恍惚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快步走上前,握住宋溫旎一隻手彎下腰將人打橫抱起,“去哪兒,我送你。”
宋溫旎甚至懶得掙紮。
任憑賀司樾將她抱到車上。
何冰擔心公司賠償和官司的事,就算是生病倒下了,也沒辦法休息,又回到了公司處理。
宋溫旎沒管賀司樾,獨自下車快速往樓上衝。
不管如何。
她都得提醒何冰,宮宴……不純粹。
可等她跑到公司門口時,透過玻璃窗看到了裡麵。
何冰坐在辦公桌後,旁邊男人倚靠著桌子彎腰給她整理碎發,眉目溫柔憐惜,而何冰抬頭看著身邊的男人,大概是遇到了難以支撐的困難,在有人朝著自己伸出手時候,總是忍不住想要依靠。
她看宮宴的眼神,是有期待和心動的。
宋溫旎的心涼了半截。
指尖都麻的厲害。
喉嚨似乎被劈開,火辣辣的發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