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司樾幾乎沒有停歇,直接回到了公司。
他本來一直在找宋溫旎,直到宋溫旎打來電話,他明白了她是安全的,這倒是讓他放心不少,隻是……
賀司樾靠著椅背,臉色隱隱泛白,唇因為抿的很緊而發紅。
頭部似乎有千萬根針在紮一般疼痛。
她仍舊是銅牆鐵壁,輕易能夠讓他兵荒馬亂,給他希望又親手將他推入深淵,反反複複,讓他精神反複拉扯。
“賀總,您回去休息一下吧,您臉色太差了。”林肯端著一杯熱水進來,擔憂地看著賀司樾:“您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身體是本錢,再這樣下去,您會吃不消的。”
賀總這些年像是懲罰自己一樣,不停地用工作強度壓榨自己,沒日沒夜連軸轉,全年無休的折騰,當初大病一場沒有恢複就投入工作,導致了落下病根,這些年必須要靠吃藥維持。
賀司樾摘掉眼鏡,揉了揉眉骨:“把藥給我。”
大概是宋溫旎反複無常,讓他心情極端拉扯,情緒導致了身體的反應,現在他不止頭痛欲裂,胃裡都刺痛著,怎麼都壓不下去。
林肯欲言又止,眼裡慢慢的擔心,卻隻能去拿藥。
一個正常人,哪裡能這麼折騰!
拿回來藥,賀司樾沒急著吃,緊蹙眉心:“宮宴那邊,私底下查清楚,他突然回國是為什麼,還有回國之後的安排。”
林肯不解:“宮少?賀總,您怎麼突然想查宮少了?”
聞言。
賀司樾低垂濃黑纖長的睫羽,湛黑眼瞳裡一閃而過一抹暗色,“把他儘可能盯緊就行。”
他沒有回答。
把藥扔進嘴巴吞服。
剛準備翻閱文件。
電腦下方有郵箱提示。
他忍著不適去點開。
這是一封匿名郵件,是不同角度的圖片。
照片裡,女人千嬌百媚地抱著男人脖頸,男人配合的彎腰勾著女人的腰肢,兩個人在光線昏暗的地下車庫內恍若無人的極儘纏綿,難舍難分的接吻。
總共三張,每一張角度都恰到好處。
男女歪著頭,除了接吻,沒有彆的答案。
幾乎是刹那間。
賀司樾下頜線緊繃,漆黑瞳仁中翻滾鋪天蓋地的濃烈情緒,似是覆上一層寒冰,比臘月寒冬還更更加凜冽,喉嚨仿佛被什麼堵住,像是一塊巨石驀然砸在胸口,呼吸變得沉重而吃力,劇痛密密麻麻襲來,五臟六腑被鑿碎。
胃裡忽然一陣翻滾。
喉嚨都溢上一陣腥甜!
林肯第一時間發現了賀司樾狀態的巨變,他臉色一變:“賀總!”
*
宋溫旎回了一趟公司。
還有一個項目方案細節需要更改,忙活完,已經晚上接近八點。
她關燈下樓。
車停在車庫,她順著電梯下樓。
高跟鞋踩在空曠車庫回音陣陣。
不知道是不是燈壞了,周圍光線格外昏暗。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襲來一陣冷冽涼意,一隻大手猛地攥緊她的手臂,她被挾製在堅硬的懷抱裡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