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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懷珠在道明“換血”之法後,見金懷瑾動搖,又向其提出條件:
“但你入府後,你我不能常相見,最好相看兩厭,我也不會向你承認你我的合作,畢竟隔牆有耳,即便是至親之人,也不可全信。隻有如此,計劃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上元花會當夜,金懷瑾便向三殿下討教了“換血”。
三殿下歎聲道:“這是天淵的古法,失傳已久,但並非完全沒有可能。”
“換血”即在皮囊不變更損壞的情況下使甲乙二人更換血液,交換靈魂,起死回生。真假難辨。
可三殿下必須肯定此事。如今金懷瑾為他效力,完全是因為葉流杏,倘若葉流杏再無起死回生的可能,金懷瑾自然與三殿下離心。
金懷瑾在得到了三殿下的答案後,再次重燃了希望。他與沈懷珠信箋往來,沈懷珠信中多次提及“鳳血”,暗指皇後血液。然而信箋已被金懷瑾燒毀,死無對證。
再後來他逐漸察覺沈家合謀誆他時,金懷瑾早已動了赴死的決心,並對“沈家二小姐”恨之入骨。
宮宴時金懷瑾事件敗露後毫不猶豫挾持春曉時,他已然將春曉當成了他“換血”的對象。
當然,這也是沈懷珠計劃中的一環。
而在這場眾人合謀的棋局之中,皇上為“沈韞玉”設定好的結局便是死亡。
隻有她死了,金懷瑾才能罪加一等,才能更加遺臭萬年;隻有她死了,三殿下的勢力才能連根拔起,才能永遠打消他忌憚儲位的心。
沈西嶺合上卷軸,歎聲道:“……懷珠。此事本就是她與陛下的主意,有關她的內容,也不過是猜測而已。”
任卿裕拍了拍沈西嶺的肩:“我會儘量將不合適的主觀部分去掉,剩餘的便交由陛下定奪。”
沈西嶺明白,任卿裕一向是鐵麵無私的。他嘴上雖說著什麼“必不會牽涉到懷珠”、“儘量將不合適的主觀部分去掉”,實際卻不會起包庇之心,不過是安撫沈西嶺的話語罷了。
沈西嶺微微歎了口氣,心中默默祈禱陛下莫要責罰沈懷珠。
同一時間,沈府。
春曉閒得無聊,正在屋中休憩,盛煙嵐卻風塵仆仆地趕了過來:她得知了春曉與沈懷珠前去牢獄“探望”金懷瑾一事,心中焦急。
春曉沉聲解釋道:“我當然可以不摻和此事,隻是沈懷珠嘴實在太欠,我咽不下這口氣罷了。你看,這不是無事嗎?”
春曉自詡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睚眥必報的,沈懷珠不止威脅她,還真真正正的想害她!若不讓沈懷珠吃次癟,春曉恐怕要日夜難寐了。
“姐姐,你怎麼說這種話?”盛煙嵐的眼眶竟有些發紅,“沈懷珠畢竟是刑部侍郎的親妹妹。你怎麼能因一時之氣就跟她鬥?姐姐,怎麼這麼傻啊。”
春曉看見盛煙嵐的神情,一時間竟有些束手無策。
“我三姐就是這樣的,一時沉不住氣便在宮裡沉寂了,如今入宮近六年了,還頂著選秀時盛選侍的名頭,盛家都要忘了她這個女兒了!”盛煙嵐蹙著眉,十分委屈。
明白了,這是把春曉當她第四個姐姐了。
春曉安撫道:“好了好了,我以後不這樣了好不?惡人自有天收。”
見春曉這慌亂的反應,盛煙嵐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禮:“姐姐,我不是有意的……金懷瑾的事情已告一段落,接下來你安心養傷,待回到天淵,便也算真正的塵埃落定了。”
“無事,”春曉有些動容,她拉住盛煙嵐的手,彎唇道,“你我也算曾經並肩作戰的姐妹了,以後常來找我玩,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