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途中顛簸勞累,一定餓了。我去給姐姐做飯好嗎?”
盛煙嵐握著春曉的手,一路將她帶到膳廳落座。不過一會兒便端上一盤香氣四溢的蕃茄魚:“我原先在金府做過一回,姐姐還記得嗎?”
“我記得,”盛煙嵐提起往事,春曉也有了心思逗趣,“我還記得你給金老爺做了番茄飯。煙嵐,你很喜歡吃番茄嗎?”
盛煙嵐聲音也變得歡快起來:“哈哈,那是因為金懷瑾喜歡吃番茄,那會兒金府庖廚裡全都是番茄味。”
“煙嵐手藝真不錯,比我下廚厲害多了。”
“那過段時間閒下來了,我教姐姐做飯如何?”
“好呀,”春曉沒有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忽然又有些難掩的沮喪,“但……恐怕我不會再有閒下來的時間了。”
“姐姐。”盛煙嵐的雙眸也失了些許色彩。
“你好不容易脫離盛府,我又要進去,”春曉仰著頭叫道,“命運啊!”
“那個淵主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事怎麼這麼多呢!”
盛煙嵐不懂因果,張口就是幫春曉說話,逗得春曉笑了出來:“淵主確實不是個好東西。”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外麵那些人怎麼想的,還什麼古廟聖地,不可侵犯,整得神神叨叨的。反正天淵從來沒眷顧過我,我才不信他。”
盛煙嵐越罵越得勁,春曉往她嘴裡塞了一口魚肉:“好啦好啦,出去彆亂說哦。”
“姐姐,我子島的,”盛煙嵐口齒不清道,“你真的會嫁去盛府嗎?”
春曉無奈道:“是啊。除此之外,我也沒什麼辦法了。”
雲澤多事之秋,淵主欽定婚期於三十三天以後舉行,即次年一月。期間春曉從未出過楚府,全靠盛煙嵐投喂。她還從盛煙嵐口中,得知了任卿裕的近況:
對外告病,並未出現在軍營。
晴姬隻來過一次。反倒是皇上特地派大總管帶來幾箱金銀珠寶,於楚府探望。讓春曉摸不清頭腦。
很快就到了大婚之日。
蕭條的楚府迎來了從未有過的繁榮,侍衛婢女魚貫而入。春曉麵無表情地塗上口脂,麵無表情地披上蓋頭,麵無表情地坐上喜轎。
轎輦顛簸,春曉久違地感到了不適,扶著車壁險些吐了出來。
外頭的陪嫁丫鬟掀開簾子一角,詢問道:“姑娘怎麼了?”
春曉感到強烈的暈眩,油然而生了一股窒息感。意識在混沌中迷失,忽然雜亂了起來。
任卿裕小聲提醒道:“出嫁的大好日子,可不興姑娘這麼唉聲歎氣啊。”
春曉也小聲道:“你說這弈城,見過任將軍臉的人,多麼?”
……青魚、任卿裕!
春曉立即掀開蓋頭循聲而去。
“姑娘放下蓋頭吧,禮數為上,可莫叫夫家笑話了。”
不是他。
那是一張十分陌生的臉。
春曉的眼神逐漸變得黯淡無光,所有的幻想逐個破滅,最終隻留下無限的寂落。
不要再想了,春曉。
喜轎一路行至盛府門前,過門,拜堂,酒筵。
春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她隻記得盛左津說了好多話,而春曉一個字也沒有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