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並肩(2 / 2)

任卿裕下了水,艱難摸索一會,衝著旋龜要害狠狠砍了下去。

旋龜脖頸被樹藤束縛,心臟亦為春曉所挖,不時便失了力氣,趴在怪水之中,動彈不得了。

任卿裕反複察看旋龜,確認是真的沒了氣息,才鬆了一口氣,推了推身旁的春曉,後者小聲嘟囔兩句,不理人了。

“春曉?”

春曉實在是有些疲倦,她嘟囔道:“……嗯,你去拿神石。”

春曉身體情況不明,任卿裕暫時顧不得神石,連忙把蜷縮在地上的春曉抱進了懷裡:“應是不染山陰寒,你受凍了?”春曉迷迷糊糊的蹭了蹭任卿裕寬闊的胸膛,然後低頭“嘔”的一聲,吐了他一身。

任卿裕:“……”

這一回,任卿裕堅決地把春曉放在了地上,自己脫下衣衫,冷著臉進潭中沐浴去了。

不染山惟一的一縷光芒,是屬於任卿裕的。

怪水被叢林遮蔽,鮮有光芒光顧。任卿裕卻恰好站在那一縷陽光之下,像被雨淋濕的玉人兒,孤傲而聖潔。

春曉百無聊賴地撐著頭,看著任卿裕光滑細膩的脊背時,腦子裡就是這麼想的。

上天悲憫,怪水旁還生有不少乾淨小池,不然豈不是要與旋龜汙血同池了?

……不過,青魚為何要沐浴呢?難道是玉人兒潔癖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春曉不解。

“阿嚏!”

這玉人兒未免太沒有人情味。

春曉哆哆嗦嗦地往那縷光底下爬的時候,卻忽然感到身旁的熾熱。

鑽木取火,真是錯怪你了!

春曉實在冷得受不了,才一時將那微弱火堆無視。她下意識拉過任卿裕半乾的衣物蓋在了身上。

“我如此大費周折的救下青魚,他大抵是不會介意的。”春曉想。

於是任卿裕把衣服從春曉身下艱難抽走時,順便把人翻了個麵:“醒醒。”

春曉悶聲道:“我頭好痛,再休息會。”

“那便上來。”任卿裕轉過身蹲了下來。

“不要背,”他聽見春曉有些疲憊的聲音,“青魚,我是不是發燒了?”

任卿裕歎了口氣:“……不染山隻是對北乾之人,格外有攻擊性。”

春曉腦袋昏沉,此時連任卿裕說了些什麼,都聽不真切。

“我好難受,”她帶著最後的清明說,“天要亮了,我再休息一會,就一會……”

春曉委屈地聲音裡都帶了幾分哭腔,她有些不受控製地蹭進任卿裕懷裡,昏昏欲睡。

任卿裕扒開春曉紅彤彤的臉蛋,將她眉心撫平。

“罷了,”任卿裕自言自語道,“再與這死物待上一晚。”

翌日。

春曉昨日嗆了水又害了病,整個人都蔫蔫的。即便休息了一整晚也提不起精神,跟在任卿裕後頭,一句話也懶得說。

任卿裕惜字如金,如今春曉更甚。不過春曉昨日已耽擱了時間,自知在山中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凶險。故而直至落日眷戀地掛在山頭,春曉才往前跌了兩步,扯住任卿裕衣角。任卿裕一轉身,就被春曉撲了個滿懷——她實在站不住了。

山洞之中,任卿裕扯下一縷衣襟,替春曉擦拭額頭上滲出的汗珠。而春曉舒舒服服枕在任卿裕腿上,半闔著眼,像是又要睡過去了。

任卿裕提醒道:“你情況不佳,彆再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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