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眼淚僵在臉上的陶老大,便沒了方才的怒不可遏。
謝老夫人平靜下來,“你儘快哭鬨,等阿川回來,你們看看,他有沒有我好說話。”
哭吵聲戛然而止,隻兩個孩子還嘰嘰喳喳的鬨著,被各自的媽媽捂住嘴低聲哄起來。
陶老大臉色黑沉沉的看著謝老夫人,“老夫人這是要我們一家人去街上要飯,喝西北風嗎?我媽一輩子都在給謝家賣命,死之前都還在操心您的70大壽,您就是這樣對待忠仆的?”
眼皮一下又一下跳的急促,謝老夫人握著龍頭拐杖,隻目光凶狠的看著陶老大不作聲。
很快,陶老大敗下陣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過了幾十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哪怕這些年不儘如人意,可好歹居有定所。
這冷不丁要搬出去,搬去哪兒?
彆說買房,就是租房,這麼一大家子每個月得多少錢的租金?
麵色由青轉白,再由白轉紅,陶老大憤憤起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我算是看清楚了!咱們走!”
陶老大發了話,一群人不甘不願的起身,一步三回頭的朝外走去。
看到門外死死抱著廊柱的謝媛媛,眾人腳步一頓,齊齊看向跟在末尾的陶玉麟。
“我,她,我們……”
陶玉麟麵色發白。
原本以為她即將成為謝老夫人的外孫女,謝家認下的表小姐,他這才花了心思,又是買手機又是送夜宵的搭上了她。
沒想到,她也是個沒本事的。
臨門一腳了都沒把成為謝家人這樣潑天的富貴抓住。
還作死的懷了孕。
心裡清楚,謝媛媛肚裡那塊肉隻可能是他的,畢竟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住在芷園的那段時間就隻跟他發生過關係。
可如今自己一家落到這般田地,再搭上一個她,那不是雪上加霜?
“我跟她沒關係!”
正對上大伯和一家人的目光,陶玉麟心裡一發狠,梗著脖子說道:“她能勾搭我,怎麼知道她就沒勾搭彆人?你們看她那張臉,還有那膽子,指不定肚裡的孽種是誰的呢。我不認!”
“陶玉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