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母,皆掛兒。
自丁晚來受傷,陳婉秀就開始每日抄佛經,抄好隔日就往寺廟送,讓寺廟的住持把佛經放到佛前供奉,以求神佛保佑自己兒子平安健康。
天色暗了,她還不肯歇下,推說睡不著,自己給自己研墨,苦抄經書。
陳婉玉在門外看了一眼,自己先回房睡去了。
沒過多久,陳婉秀便開始覺得頭暈,有些疲乏的揉額頭,恍惚間,有幻覺產生。
隻見書案上擺放的那方陸清所送的梅花硯台,竟開出了紅色的梅花,她是親眼看著那雕刻出的梅樹長高了些許,枝丫上的花骨朵緩慢的開花,並聞到香氣散出,聞到香氣後,陳婉秀整個人迷迷糊糊,嘴裡念著,‘都開春了,怎麼還有梅花’,即暈了過去,趴在書案上。
等她醒來,約是半個時辰後,她摸了摸自己的後脖梗,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想起先前看到的梅花硯台開出梅花,她向硯台看去一眼,所見硯台平平無奇,裡麵隻團攏著自己磨好的墨汁,她還以為自己是做夢。
就這樣,隔了數天,她去寺廟送佛經時,僧人居然向她行禮,感佩她為兒子費儘苦心,所抄佛經散發出的梅香沁人心脾。
陳婉秀聽了,拿起自己昨晚抄的佛經一聞,果然,佛經中竟真有淡淡梅香,這使得她疑惑的走進供奉佛主的大殿,一吸氣,才知殿中供奉的佛經竟比她手中才抄的佛經香氣更濃些,連寺裡的香火跟檀香氣都被壓去。
這讓陳婉秀不解,等丈夫下朝後,便與丈夫跟妹妹說起這件事情。
丁旭聽得兩手一叉。
“居然有這等事?你確定不是幻覺?”
陳婉秀白了丈夫一眼,看向陳婉玉。
“要說幻覺,那也該是我一個人的幻覺,怎麼會寺中僧人也如我這般?”
陳婉玉經曆過邪門的事,稍想了想。
“姐姐可覺得身體有哪裡不舒服?”
陳婉秀搖頭,還起身走了幾步給陳婉玉看。
陳婉玉關心陳婉秀,讓陳婉秀領她去看看那方硯台,丁旭也跟在後頭,並與陳婉玉說起這硯台是多不容易得到,且,他覺得硯台沒有古怪,要不然,陸清用了這麼多年,也不見出什麼問題。
陳婉秀點頭,又搖頭,她相信陸清不會害她,但硯台開花這件事,她說不清楚。
陳婉玉拿起陳婉秀用的墨錠聞了聞,是普通的鬆煙墨,她又聞了聞硯台,硯台為山石所鑿,也無異香,但拿起陳婉秀昨晚抄了一半,還沒抄完的佛經一聞,那些字確有梅香,聞到後,她把佛經遞給丁旭聞。
“實在怪異,墨無梅香,硯無梅香,寫出的字卻有梅香。”
丁旭也聞到了紙上淡淡梅香,他拿起書案上的白紙聞了聞,又聞過了陳婉秀所用的毛筆,這兩者亦無梅香。
“這就怪了,我堂堂太尉府還鬨鬼了不成?!”
聽到丈夫說這話,陳婉秀趕緊捂住丈夫的嘴。
“彆亂說話,萬一是神靈,給神靈聽到了,會覺得我們不尊敬他!”
丁旭雖不信鬼神,卻尊敬發妻,聽話的點頭。
陳婉玉沒說什麼,暗中去找了丁晚來,跟丁晚來說了這件事情。
丁旭則是去刑部找了陸清,偏是在陸清正忙著的時候,擋著他問,他送來的那方硯台是不是會開花?
陸清看向丁旭,十分不耐煩。
“你是不是有病啊?!”
說完,不再理丁旭,去忙自己的事情。
步敬亭知道這件事後,也笑丁旭。
“你真的有病!哪有硯台會開花?它隻會把人的腦袋砸開花!”
愛妻心切的丁旭對此很是鬱悶。
丁晚來在得知家中發生那等奇事後,找到了江夙夙,想讓她去幫忙看一下,因為江夙夙有雙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他相信,如果是妖怪作祟的話,不可能瞞得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