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夙點頭。
“這是真的!連我都覺得,得找機會再揍她一頓,才能讓她把她那一身刺給收了。”
在院門外,沒走出多遠的白奴聽了,退了回來,眼淚汪汪望著江夙夙。
“我們刺蝟,全靠這一身刺保護,要是沒有刺,我會死的!”
白奴一哭,讓江夙夙手足無措。
“這……我知道,但……。”
白奴沒聽下去,哭著離開。
齋宅裡所有人都於心不忍。
但麵對白奴這種見人就懟的個性,誰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江夙夙見了,幾下喝完粥,趕緊去追白奴。
淺溪邊,桃樹下,白奴一分為二,化出兩個白奴,自己安慰自己,自己抱著自己哭。
她的爹娘早就死了,活到現在,她很孤獨,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所以,她才參悟出能分裂自己的術,讓自己給自己當親人,當朋友。
看到這個場景,江夙夙有些難過,想了好久。
“我以前跟你一樣,見誰都揍,沒有親人,沒有朋友。”
聽到這話,兩個白奴回過頭,望向江夙夙,隻見江夙夙躍上桃花樹,坐到桃樹的枝杆上,坐落一些飛花,飄進溪水,隨水流走。
“流螢姐姐是我第一個朋友,接著,一個又一個,我們都成了好朋友,我們像家人一樣相處,在我心中,他們不隻跟我的家人一樣,而是,他們既是我的家人,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對我的家人揮拳頭,一個人的拳頭再硬,這裡總是柔軟的。”
看到江夙夙指向她的心。
白奴也摸向自己的心,兩個白奴一起看向江夙夙。
“我這裡也是柔軟的。”
江夙夙看著樹下的白奴笑。
“光這裡柔軟沒有用,你得用柔軟的一麵去對他們,不該總堅起一身刺,就像我不會一直揮動拳頭,人與人之間,需要溫暖的相擁。”
這樣的話,白奴花了些時間懂,明白後,她收起分身,躍上樹,坐到江夙夙一側。
“你懂得真多,要不然,你以後當我師父?”
江夙夙搖頭,自知之明是有的。
“我不行,我師父現在都還每天督促我跟書鬼念書,哪兒有教你的資格?”
白奴笑了笑。
“可你比我懂怎麼做人,不是嗎?”
江夙夙有些不好意思。
“我哪兒有?隻不過師父教了我很多,雀姐姐他們也一直在教我,你剛到齋宅,可能不知道,他們每個人都很好的,就算有一天,你沒有了刺,他們也會豁出性命來保護你,不會讓你死掉。”
白奴看著江夙夙。
“真的?”
江夙夙點頭。
白奴見了,變回真身,要將自己的一身刺活活震掉。
嚇得江夙夙連忙大喊。
“誒誒誒,我是打比方,打比方懂嗎?沒讓你真把自己的刺給拔了!沒了刺,你這真身肉不溜秋,跟包子似的,哪條狗路過就把你給叼走了,挺麻煩的!”
隱了身形的地獄雀看到這一幕,笑著離開,回到齋宅與眾人說,且放心,江夙夙能把一切處理好。
等白奴回到齋宅的時候,已經學會笑臉對人了。
她甚至抱了抱替她擦手的地獄雀,還讓地獄雀放心,她的懷抱永不紮人,會一直軟軟的。
發生這些事,丁晚來離開齋宅去應卯的時候才想起問。
“對了,楚歌怎麼在家?她不是跟袁娘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