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炙鍋,想及此,雲鳳鸞心裡忽然湧上來了一抹惡心。
剛走出酒樓的大門,她便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這時後背突然被一個修長勁瘦的手輕輕拍著。
“還不去備水。”顧思危的聲音在雲鳳鸞耳邊響起。
即刻有暗衛端來了清水,雲鳳鸞漱過口後,心底深處的那抹惡心才漸漸壓了下去。
“走吧。”她偏頭看了顧思危一眼,顯然不願意在這個地方多呆。
“明日這等汙穢之地便不會存在,鸞兒放心,先上馬車。”
顧思危替雲鳳鸞掀開了馬車簾,馬車還未行駛出酒樓的這道街。
十合突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馬車外。
“主子。”他壓低了聲音小聲朝馬車內喚道。
“什麼事?”馬車內傳來顧思危有些寒涼的語氣。
“屬下在回城的路上發現了宋遇的蹤跡,要不要我們的人出手?”
十合木然的聲音在馬車外響了起來。
宋遇就是之前齊尚可身邊的師爺,被顧思危命人砍下了一臂。
“不用。”
顧思危聲音再次傳了出來,十合不敢質疑主子的決定,隻能跟在馬車旁疾步走著。
馬車內雲鳳鸞看向顧思危,他依舊是一副懶散矜貴的模樣,可雲鳳鸞卻看出他心情欠佳。
她略微思索了番,還是看向顧思危開口道,“我已經命執書準備行囊,明日一早便前往寧陵找弈表兄……”
雲鳳鸞話沒說完,就見眼前籠罩了一層影子,她來不及抬頭,那抹影子就壓了下來。
隨即唇被人狠狠穩住,不同於往日的輕柔,這這個吻明顯帶有懲罰的意味。
唇齒摩擦間,雲鳳鸞隻覺得哪裡都疼,她想推開顧思危,便那人不知何時已經攥住了她的雙腕。
她向後退一步,他便向前壓一分,等到了退無可退,雲鳳鸞的身子重重壓在了馬車的車壁上。
可想象中,後背的疼痛之感並沒到來,反而有一隻寬闊的大手,穩穩托住了她的後背。
顧思危的怒氣,似乎還未曾消,直到雲鳳鸞覺得喘息不過來了,他才鬆開她。
雲鳳鸞斂了斂心神,剛想開口就聽顧思危氣悶聲道:“你彆說話!”
四個字壓抑著低沉的薄怒,足以可見他的怒氣。
雲鳳鸞垂著頭,眼尾泛著一抹洇紅。
顧思危聲音突然啞了,他看向雲鳳鸞,“鸞兒,我就這般不值得你看中,甚至連你弈表兄也比不上?”
“算了,明日我陪你一起,十合傳我令,明日啟程寧陵。”
顧思危說完這句話就閉上了眼睛。
雲鳳鸞突然看向他,“你不能去寧陵,赤鶻還需你坐鎮,鐵礦那邊是塊燙手的山芋,隻有你能壓住。”
顧思危低笑了一聲,“隻有我能壓的住?鸞兒你未免太高估我了。”
他聲音低啞,語氣中全是難過。
“我去寧陵是因為弈表兄下落不明,早前傳信,從未收到回複,況且皇上還有任務交與我們,所以想先動身去寧陵。”
“不是故意讓你留在這裡。”雲鳳鸞軟了語調。
馬車廂內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