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危冷笑了一聲。
齊大人哭喪著一張臉,心裡麵再一次把那個方臉衙役罵了千萬遍,一張臉掛著好似死了親娘一般的表情,“顧大人,您說怎麼辦,便怎麼辦。”
“既如此,九開帶上我們的人,去齊大人府邸,這個案子本官要親自審。”顧思危說完,又掃了一眼祭台。
“這裡,給本官圍起來,沒有本官吩咐,誰也不許靠近一步。”顧思危說完,視線便轉回了齊大人的身上,“本官說這些,齊大人可聽懂了?”
“懂了,懂了。”他一邊抹汗,一邊小心翼翼地為顧思危引路。
見顧思危跟他走了,齊大人才鬆了一口氣,又小心翼翼地看了顧思危身旁的雲鳳鸞一眼,“敢問這位又是哪位大人?”
顧思危抬手把雲鳳鸞攬在了懷中,“她的身份你不必知曉,隻需小心伺候便可。”
夜已經深了,不知道顧思危,是有意還是無意,回去的路上,竟然不坐轎也不乘車,偏偏如散步一般,一步一步地走。
這可苦了平素三步都要乘轎的齊尚可,齊大人。
他跟在顧思危的身旁,一張臉皺得如同苦瓜一般,覺得自己腳上這會肯定磨出了好幾處血泡。
他哭著一張臉,看向顧思危,小心翼翼地詢問,“顧大人,您要是坐不習慣軟轎的話,下官命人給您牽來輛馬車,這離下官的府邸還有一段距離,怎可讓顧大人走那麼遠?”
“誰說本官要住你的府邸了?難不成你齊大人縣衙內院本官住不得?”顧思危聲音溫涼。
齊尚可的頭頓時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不敢不敢,隻是縣衙內院簡陋,下官實在是惶恐。”
“您還是住下官府邸,住縣衙也太不像話了。”
“無妨,齊大人若是再推三阻四,本官倒懷疑你那縣衙裡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顧大人,您,您說笑了,”齊大人不斷地從額頭上擦著汗。
赤鶻的縣衙看起來倒是和一般的縣衙彆無二致,除了縣衙門口的那兩尊石獅子看起來微微泛著光澤外。
彆的地方,暫時也沒什麼特彆之處,幾人穿過了縣衙大門和儀門,來到了內院三堂。
“原來這便是齊大人口中的簡陋之所,若這在齊大人眼中都算簡陋之所,那我顧府的宅子,不成了一座拔地而起的大型草棚?”
顧思危嗤笑一聲。
齊尚可那肥胖的身子,不由得一顫,“顧大人說笑了,這邊請,我們先去偏廳喝茶,小人這就命人給顧大人和這位公子收拾屋子。”
“不用勞動齊大人身邊的人,九開,你去。”顧思危偏頭看了一眼九開。
齊尚可把顧思危和雲鳳鸞帶去了偏廳,茶一上來,整個偏廳就香飄四溢。
顧思危接過杯盞抿了一口,“千山紅袍,大內都難得一見的好茶,沒想到齊大人這裡倒是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