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鳳鸞有些嗔怪地看了蕭弈一眼。
“你看你表兄做什麼?我是老了不中用了,所以由得你這般糊弄我,連出了這麼大事都不告訴祖母。”
“祖母,我這不是沒事嗎?都醒過來了。”雲鳳鸞語調輕鬆地說道,同時又看向孝慧太妃,“這幾日叨擾太妃了,請您見諒,鸞兒不能起身見禮。”
孝慧太妃心疼地看著她,“你這丫頭說什麼呢,先把傷養好才是正事,一個嬌滴滴的姑娘這般遭罪,哀家看著就心疼。”
雲老夫人在雲鳳鸞的床榻邊坐了下來,心疼得手都抖了,“鸞丫頭啊,疼不疼?怎得就傷了那麼重?還不能起身?”
雲老夫人不住地落淚,“你要是有事,我怎麼和你母親交代,我又怎麼對得起你父親,你這個小混賬,你這是拿刀子捅祖母的心窩子。”
“對不起祖母,是小六不孝,害您傷心了。”
“祖母,您在這樣說下去,一會鸞兒也要落淚了,她剛醒來,萬萬不能太傷心了。”顧思危突然開口。
雲鳳鸞瞪了他一眼,他這祖母叫得也未免太過順口了。
蕭弈也上前,“外祖母,不是說要給護國寺捐贈香火錢嗎?晚了時辰過了就不好了。”
拜佛捐贈講究時辰,故而蕭弈才如此說。
雲老夫人又把雲鳳鸞的手,放在手裡搓了又搓,好一會才放下起身,她看向孝慧太妃,“讓太妃見笑了。”
顧思危已經扶著孝慧太妃坐下,“老夫人疼惜孫女,隻會讓人動容何來見笑一說。”
她又端起桌上顧思危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有些責備地看向顧思危,“一個大男人,連個女子都護不住,真是沒用。”
顧思危也不惱,就垂著頭站在那裡,由著孝慧太妃罵。
“太妃教訓的是,我以性命起誓,日後隻要我還有一口氣,斷不會讓鸞兒受這麼重的傷!”
話落,屋內靜了下來,誰都沒想到顧思危會這樣說,這般明目張膽地對雲鳳鸞表達心意。
雲鳳鸞有些吃驚,蕭弈神色不變喜怒,倒是當事人神色如常,絲毫看不出異樣。
“顧小子有心了,隻是這事也怨不得你。”雲老夫人歎息了一聲。
等顧思危和蕭弈把雲老夫人和孝慧太妃送出去後,屋內那種尷尬的氣息又彌漫開來。
雲鳳鸞實在不喜這樣,她先是看了顧思危一眼又看了蕭弈一眼,“我這裡也無其他事了,讓執書她們來伺候就行,想必你二人還有事要忙,不用守在這裡了。”
顧思危這次竟意外的沒反駁什麼,當然他也沒聽雲鳳鸞的話出去。
“顧大人因內疚守了那麼久,如今鸞兒已經醒來,想必也並無大事,大理寺想必也積攢了很多案子,等顧大人去決斷,這裡有本宮就行,顧大人去忙吧。”蕭弈並未刻意斂起身上氣息,語氣淡淡地說道。
“若因本官不在,本官手下的人,都成吃閒飯的了,那些人留著又有何用?”
說完他十分惡劣地勾唇一笑,“倒是大殿下,本官聽說,皇上有意把督察院左督禦史的史今的孫女許配給殿下,殿下當真是豔福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