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去接盆水來。”雲景朝外吩咐。
他聲音本就低沉又有種獨特的清潤含在裡麵,朝華一下子就紅透了臉頰。
竹影動作很快,他快速地把水盆放在屋內然後又默默退了出去。
朝華臉上動了手腳但耳畔不曾,雲景看著她耳畔深處那一抹緋紅,眼底深處不自覺含了一抹笑意。
隻是這抹笑意極其隱蔽,朝華未曾發覺。
雲景走到水盆前打濕帕子,朝華整個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骨節修長,掌心布滿了老繭是常年手握重型兵器所致。
朝華視線還停留在水盆中,突然感到臉上一涼,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有些慌亂地看向雲景。
雲景本就容色無雙,這樣近距離地看更是有種令人心驚的俊美。
“我,我自己來就好。”朝華覺得自己舌頭都在打結,真是笨死了!
“怎麼怕我?”雲景未曾放下帕子。
帕子帶著絲絲涼意,朝華卻覺得雲景碰過的地方都如同火燒一般。
“不,不是。”朝華有些結巴地說道。
雲景又上前逼近了朝華一步,“那為什麼故意躲開?”
他這模樣壞透了,朝華連頭都不敢抬。
兩人身後同時傳來兩聲笑聲,一聲是嗤笑,一聲是輕笑。
雲景回頭萬分嫌棄地看了雲鳳鸞和顧思危一眼,那意思分明再說你們怎麼來了。
朝華更是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鸞兒。”她上前一步拉住了雲鳳鸞的手。
雲鳳鸞把朝華上下都打量了一遍才安心,她反握住朝華的手看向雲景,“哥,你彆欺負華姐姐。”
被雲鳳鸞這樣當麵點出來,不隻是耳畔,朝華整張臉都紅透了但仍小聲替雲景辯解,“鸞兒,雲景他沒欺負我。”
雲鳳鸞恨鐵不成鋼地看朝華一眼。
“你打算什麼時候把她送走?”顧思危看向雲景揚了揚眉,這個她顯然指的是朝華。
郡主府失火這件事經不起深究,同順帝是心中有鬼外加替罪羊來得及時,所以才這般好糊弄過去。
但朝華卻是不能再出現在人前了。
“事不宜遲,今日子時我送你出京。”雲景十分果斷到。
顧思危點了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
深夜,雲鳳鸞同顧思危目送雲景送朝華離去。
兩人站在山坡間的風中,看著那輛馬車越走越遠。
山風很大,在顧思危給雲鳳鸞披披風的那一瞬間,雲鳳鸞撲進了顧思危的懷中。
“顧思危,我不喜歡離彆。”雲鳳鸞悶悶道她仰頭看向顧思危,“你說我們會不會分彆?”
顧思危看向雲鳳鸞眸色極深,指腹在她的眼尾處輕輕摩挲,“隻要你不離開我,我永遠不會離開我的鸞兒。”
雲鳳鸞就這樣靜靜環著顧思危的腰,她看著顧思危的眼睛,“我還未曾和你看過日出,我想看日出但是我走不動了。”
顧思危笑了,即便這是深夜,他這一笑仍是讓雲鳳鸞晃花了眼。
這人長得可真好看,雲鳳鸞心裡想。
顧思危手覆上了雲鳳鸞的手背,輕輕地把女子手慢慢從自己腰間抽離,然後半跪著在雲鳳鸞麵前蹲了下來,“上來鸞兒,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