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福海依舊是一副四平八穩的模樣,“大皇子有所不知,媚貴人最擅長調製鹿血酒,且又會哄皇上開心。
皇上一高興這鹿血酒便用上了,我這做奴才的,即便想規勸一二,卻也是不能的。”
鹿血酒端了進去,沒一會,養心殿內便傳來了一陣陣男歡女愛的聲音。
青天白日,簡直不堪入目。
蕭弈和雲鳳鸞坐在那裡,麵上都未有多餘的表情。
約又過了一炷香,殿內才傳來腳步聲。
蕭弈和雲鳳鸞看了過去,隻見一個穿著玫紅色宮裝年歲稍大,卻充滿風情的女子走了出來。
她長著一雙吊稍狐狸眼,鬢發簪著一朵新鮮的芍藥。
每走一步,都呈現出一種刻意勾人的風情。
如勾欄女子一般風塵。
同順帝當真是饑不擇食!
她走到雲鳳鸞和蕭弈麵前故意停了下來。
“想必這位便是雲六小姐了,您剛才的拒旨可把皇上氣得不輕,要不是看在你母親和哥哥的麵子上,就是處死也不為過。”
她說著用她那一雙吊稍狐狸眼,看向雲鳳鸞,“你說是嗎?雲六小姐?”
雲鳳鸞淡淡掃了一眼這個媚貴人,奇怪自己並不認識她,她卻為何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敵意?
“是與不是由父皇說,你算個什麼東西?”
蕭弈站了起來,冷聲道。
“嬪妾不過是說了兩句,大殿下就這般相護,不知道還以為是護皇子妃呢?”媚貴人譏笑了一聲。
“太妃她老人家如今還在宮裡,若是讓她知道了貴人你竟敢給皇上用鹿血酒這種上不得台麵,後宮禁止用的東西。
你說太妃她老人家,第一個亂棍打死的會是誰?”
雲鳳鸞冷笑了一聲,一個才當了兩天的小小貴人,還是西楚女子,竟然也敢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真當她自己是個東西了!
“你,來人啊,給我掌嘴!”媚貴人氣急敗壞道。
蕭弈站在那裡未動,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如同跳梁小醜般的媚貴人!
雲鳳鸞有一瞬間驚愕,驚愕的並不是她要掌自己嘴。
而是她真是西楚送來的?這是什麼絕世大蠢貨!
周圍的公公噤若寒蟬,連康福海都木著一張臉,站在那裡一動未動!
“都是啞巴嗎?本宮說話都沒聽到?”媚貴人稍稍拔高了聲音。
康福海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貴人還是小聲些,萬歲爺剛剛睡下,您要是把萬歲吵醒了,萬一萬歲爺怪罪下來,挨罰是小事,要是失了聖心豈不是得不償失?”
媚貴人不可思議地看向康福海,她丟了麵子,忍不住狠狠掐了一把身旁的小宮女,“作死啊你,就這麼看著本宮被欺負?還是你是啞巴?”
小姑娘被掐得眼中含淚,一個字都不敢替自己辯白。
雲鳳鸞聽著她這如市井潑婦一般粗俗的話語,眉心輕輕蹙了起來。
這人當真是西楚送來的?
她按下心中疑惑,此刻還不是查這件事的時候。
“你,去請雲六小姐去本宮的玲瓏軒坐坐,要是雲六小姐不願意,那本宮回去便賞你一百板子。”
一個小宮女,一百板子,這是明晃晃的要人家命!
媚貴人說完得意洋洋地看向雲鳳鸞,“怎麼樣?雲六小姐去還是不去?”
小宮女身子不住顫抖。
雲鳳鸞淡淡掃了她一眼,“貴人身邊的人,與我何乾?你彆說打一宮女,就算宮內下人被你責罰完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