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還擔心,山寨的人手不夠。”
“二十八個驛站,全都有問題,全都需要換上我們的人。”
“除了驛站,還有當地的一些勢力,也需要震懾。”
薑硯池很少說這麼多的話,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他離開了一個月,處理了太多的問題。
這就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
“當地的勢力?那些土匪?還是——”縣裡的官兵?鄉下的豪族?
沈嫿留在山上這段時間,也不是隻是忙著招聘、基建,她還會去利州治下的三個縣城溜達。
城內溜達完了,再去城外。
所以,她知道了很多當下的情況——官匪勾結,豪族橫行。
就算沒有府兵,縣令、豪族家裡也有豪奴。
或許數量不是特彆多,但三五十人,就能在小小的縣城掀起風浪。
沒辦法,隨著大盛的名存實亡,官府的威信力也下降了。
製約天下人的,不再是《大盛律》,而是兵和刀。
有槍就是草頭王啊。
在鄉下,超過十個人,就能形成一小股威懾普通百姓的力量。
官府不作為,甚至還與之勾結,就能欺壓、勒索百姓。
沈嫿相信,官道上,應該也是這樣的狀況。
薑硯池隻是蕩平那些驛站根本不夠,若是不把當地的勢力解決,就算驛站裡換上了自己人,也安穩不了多久。
過些日子,那些驛站裡的人,要麼被當地的人拉下水,要麼就被清除掉。
最終,沈嫿還是無法徹底掌控這條官道。
“有土匪,也有縣衙的差役,以及鄉下的豪族。”
薑硯池聽了沈嫿的話,就知道她明白了當下的大環境——亂!
沈嫿想要重新恢複秩序,除了足夠強大,也需要跟某些勢力進行合作。
“鄭家!”
薑硯池吐出了兩個字,“他們在陰縣興旺已經近百年,根深葉茂,頗有些勢力。”
擱在以前,薑硯池是不會把這種鄉下的土財主放在眼裡的。
興旺百年?
一地豪強?
嗬嗬,薑硯池自身的家族,就是世家,他所來往的也都是世家,或是興旺了一兩百年的權貴。
不足百年?
對於尋常百姓來說,自然是貴人。
可對於真正的貴人來說,那就是不入流的土鱉。
當然,薑硯池不是膚淺的人。
他的冷漠高傲是無差彆的。
貴人也好,賤奴也罷,在他眼中是沒有區彆的。
不過,這次為了沈嫿,他還是稍稍放下了驕傲,跟鄭家接觸,並最終達成了合作。
“鄭家?”
沈嫿不是當地人,自然沒有聽說。
她會關注,主要還是因為薑硯池在提到鄭家的時候,微微有些蹙眉。
莫非,這鄭家有何特殊之處?
薑硯池敏銳地察覺到沈嫿發現了他的微表情,他勾了勾唇角。
一來,他的小公主還是那麼的敏銳;
二來,小公主對他也還是那麼的關注。
如果不是真的把人放在心上,又豈會如此細致地關心他的一顰一笑?
薑硯池的心情愈發好了,耐心也就變得格外多:“說起來,這個鄭家,跟你我還有些關係!”
沈嫿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