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讓他來警視廳。”
“現在嗎?”
“是的,簽署完這份文件,我們就去監獄。”
毛利修一嚴肅地說道
白川點頭,“那請等我打個電話。”
白川走到辦公室的窗前,給拜恩博士打了電話。
拜恩博士非常興奮地掛斷了電話,乘坐千雪家的豪車,徑直往警視廳的方向趕。
“可以了嗎?”
毛利修一問道。
白川回答,“嗯,拜恩博士很快就會過來。”
“倉木君,冒昧地問一句,你是怎麼認識拜恩博士的?”
毛利修一終於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即便是他的頂頭上司,都不認識拜恩博士這樣可以稱之為科學家的博士,但年紀輕輕的白川卻認識,這一點很讓人費解。
白川家境普通,也絕對無法提供可以接觸到這種層次人物的環境。
“是通過芽衣同學。”
白川相信毛利修一一定和其他人不一樣,至少他應該知道千雪芽衣的背景,就像是白木沙耶知道千雪芽衣的背景一樣。
在自己提到芽衣可以借保鏢保護自己時,白木沙耶並沒有驚訝,這就是最好的佐證。
“原來如此,這就說得通了,如果是那一位,確實可以接觸到這個層次的人。”
毛利修一摸著下巴上的胡渣,一臉認真地說道。
拜恩博士很快就趕到了警視廳,並在保密協議上簽了字。
三人坐上了一輛警車,開車司機正是白木沙耶。
雖然她沒辦法跟著一起去監獄看坪井一木,但是依靠著撒嬌賣萌,爭取到了司機的位置。
“這麼快又見麵了,倉木君,我們特彆有緣哦。”
白木沙耶俏皮地眨了眨眼,然後在毛利修一嚴厲的目光下被迫正經,停止了搖杆,雙手搭在方向盤上,雙目死死盯著前方。
毛利修一這才滿意地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白川與拜恩博士坐進後排。
車輛漸漸開入雨幕之中。
車輛一直從繁華的鬨市區開往郊區,最後在一處臨海的警視哨崗亭停下,一道長長的鐵絲網牆擋住了車輛的去路,隔絕了哨崗亭與外界。
哨崗亭隻有兩位警察值守,毛利修一出示了文件,警察才將防護大門打開。
一位皮膚黝黑的警察走出哨崗亭,讓白木沙耶將車停好,就帶著幾人坐上了遊艇。
白木沙耶因為充當的是司機的任務,無法跟著白川上船,這讓她非常遺憾,隻能留在哨崗亭與同僚聊天。
遊艇開動,帶起了一陣白浪,在下著雨的早晨,空氣中彌漫著海的味道與陰鬱的氣息,仿佛一場黑白電影的開幕。
白川不禁想起了之前聽過的一則傳聞,據說現在許多島國的老年人都故意犯罪,想要在監獄中養老,監獄也被稱作“人生的最後避難所”,很多老無所依的老人希望進入監獄渡過晚年,不僅有誌同道合的朋友,還可以憑借勞動獲得報酬。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監獄都這麼和諧,例如即將去的這一所神秘監獄,應該是隻關押重刑犯與精神變態殺手的監獄,就連名字都不會對外公開。
更不會像網走監獄那樣直接改成博物館供人遊玩參觀。
遊艇開到了一座島嶼,遠遠就看到了高聳的黑色牆體。
監獄周圍的環境讓白川想起了Alcatraz監獄。
Alcatraz Island原意為“鵜鶘島”,因西班牙人發現它時島上有許多鵜鶘得名,島上關押的都是重刑犯,又因島四麵環水,越獄非常困難,所以鵜鶘島也被稱為“惡魔島”。
遊艇靠岸之後,皮膚黝黑的警員帶著毛利修一、拜恩博士與白川一起走到了黑牆前的監獄大門。
監獄的大門足有3米高六米寬,漆黑的顏色幾乎要與黑牆融為一體。
殘留的鐵鏽斑斑走漏著歲月的侵蝕,厚重且沉悶的鐵門旁,肆意生長著野草,仿佛是對這座眾人害怕的建築的一種反抗。
門邊站著兩個穿著製服的獄警,目光銳利而冷漠,向外散發出一股無言的壓迫感。
他們旁邊有一座不起眼的崗亭,裡麵一位年邁的獄警正在看雜誌。
黑皮膚警員與兩位獄警做了簡單的交涉,將文件遞到鐵門旁邊的小崗亭之中。
看雜誌的老獄警瞥了一眼文件,眼神不善地打量起幾人。
毛利修一毫無畏懼地與其對視,兩人銅鈴般的大眼睛大概互相看了1分鐘,老獄警才露出了笑容。
“哈哈,是小毛利啊,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大概2年吧。”
毛利修一嚴肅地說道。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摳門,來也不給我帶點禮物,我在這座島上要發黴了。”
老獄警抱怨道。
白川鬆了口氣,他差一點以為這位老警察和毛利警官是仇人,現在看來根本就是老相識。
拜恩博士一直維持著興奮的狀態,他本就不多的頭發被海風吹起,布滿皺紋的臉仿佛一朵秋日裡的菊花。
他看向白川,“我必須要感謝你,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不客氣,博士,我們是共贏關係。”
“不,你不知道他對我意味著什麼,我最近都在苦惱的研究,也許可以因為他得到突破,這是最好的研究素材,布雷迪這家夥一定會羨慕我到發瘋。”
拜恩博士臉上帶著微笑,似乎已經在幻想好友知道自己的經曆之後的羨慕神情。
白川忽然想起那句話,男人至死是少年,即便是拜恩博士這樣的人也有幼稚的時候。
哐當一聲,監獄的大門緩緩打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