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妙說著說著自己就信了,“也對,您以前隻陪著大小姐,哪怕二小姐在府裡養了三年,您也甚少去看她。隻一心一意疼愛大女兒,都忘了自己還有個小女兒。
所以現在回來了,心裡也根本沒有咱們二小姐。
那您還在這地方懷什麼舊呢?去二皇子府住著就得了唄!找大女兒給您養老去!”
二爺被年妙說得沒了話,自我反省了一番,覺得年妙說得也對。
於是站起身,衝著蕭雲州揖了一禮,“殿下,對不住,剛剛是我錯了。”
他道歉倒是誠懇,蕭雲州也不是計較之人,擺擺手,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然後兩個人坐下來繼續劈柴。
年妙鬆了口氣,退到了一邊。
說實話,他還是不太喜歡這位二爺,畢竟是慕江眠的身體,本能上就讓人喜歡不起來。
何況慕元青說得對,正是因為這個人當年的一個幻想,才引發出後續的一係列事情。
還有那些可憐的人,都是被他的幻想一步步拉進了這個局中。
現在他倒是跟沒事人一樣,還要在這裡住上一陣子,服了。
蕭雲州劈柴很認真,不一會兒就劈完了一大堆。
婆子跟年妙把劈好的柴火抱走,又換了新的一批。
二爺看出來了,“合著你倆擱這兒撿現成的勞動力呢?”
年妙尷尬地笑笑,沒說什麼。
那婆子卻說了句:“要不然你們這樣坐著不是也尷尬嗎?手上有點事做,就顯得沒那麼尷尬了。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你怎麼還不領情呢?”
二爺被懟得沒話說。
蕭雲州微偏了偏頭,打量著這個熟悉的麵孔。
明明就是慕江眠,換了不一樣的裡子,這讓他多多少少有些不太適應。
一個你原本很熟悉的人,正在用著非常陌生的感覺在和你說話,實在有些詭異。
但詭異的事經曆多了,便也很快就能接受。
何況今日過來還是帶著任務的。
婆子給他們泡了茶,還端了點心,蕭雲州喝了一口,問這二爺:“你說當年你看到我跟母妃離開京城,還記得當時的情景嗎?給我講講吧!”
二爺歎氣,“我就知道你到這兒來肯定是有目的的,不可能是單純的為了來看我。
也是,我是個不負責任的爹,我虧欠長離的,沒資格十幾年後還要求她對我好。
九殿下就更沒有義務對我好了,我哪裡算是嶽父,我簡直是個累贅。”
年妙心說你哪是累贅,你還是沒認清自己,你就是罪魁禍首。
但這話他憋回去了,因為二爺已經在回答蕭雲州的問話。
他說:“當年黎家出事,從最開始有這個苗頭,到最後蓋棺定論,過程實在太快。
以至於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呢!皇上居然把怡妃娘娘和你都給送走了。”
他說到這裡看向蕭雲州,“其實我認識怡妃,小時候就認識。
因為都是京中官邸裡的孩子,我們小時候還在一起玩過。
她是個很溫婉,也很有主見的女孩子,我母親還說過將來誰娶了她,日子一定會過得很舒心。
可是沒想到最後跟了皇上,母親就說白瞎了一個好姑娘,要嫁進皇族去受那個罪。
我那時候不太明白,怎麼嫁進皇族就是受罪了呢?
直到後來黎家出事我才明白,原來出嫁的女兒居然也會被娘家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