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夢這張嘴的確不是個有把門的,她損起南星河來,那是一點都不留情麵。
什麼難聽說什麼,什麼能戳痛南星河的心窩子,她就說什麼。
南星河也是絕,也不走,也不怒,就站在那裡聽著她說些個臟話。
從頭到尾神態沒有一絲變化,甚至還攔了一下身邊聽不下去想要爭辯幾句的小夥計。
直到柳雲夢罵累了,不願意再罵了,南星河看了顧清池一眼,然後衝著麵前二人揖了一禮,轉過身,一步一步走了。
從見麵,到離開,他沒有說過一句話。
可越是這樣,越讓顧清池心裡難過。
柳小姐還沒完沒了,竟叫囂著要把南星河給攔下,說她還沒罵夠呢!
顧清池抬手一個巴掌就甩了過去,直接把個柳雲夢給打得差點摔倒在地。
柳雲夢急了,“你竟敢打我?”
她身邊的丫鬟也站上前,大聲道:“你居然敢打小姐!你是不是瘋了?
顧清池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你真當自己是個大老爺呢?
你隻是柳家的上門女婿而已,你得為你這一巴掌付出代價!”
柳雲夢沒有吱聲,她隻是捂著臉看著顧清池,看了很長時間,然後才跟丫鬟說:“回家!”
她們走了,沒有人叫顧清池,直接就把他扔到了大街上。
待她走遠,街上就有人議論,說:“柳家那位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一個高門貴女,嫁了個戲子還覺得是什麼美事呢?居然跑到金麟大街上來炫耀。簡直是個笑話!”
“聽到她剛才罵的那些話了吧?簡直比市井潑婦與人對罵時說出來的話還要臟。
真不明白城西官邸是怎麼教育女兒的,居然教出這麼個東西來。”
“剛剛嘗了我一個果子,嘗完了不買,真氣死我了。”
“嗚嗚,我最生氣的是她居然罵的是星河公子。可憐我星河公子那樣我見猶憐的一個人,竟要承受她那些汙言穢語,我聽著都替星河公子難過。”
還有人實在看不下去,走上前去跟顧清池說話:“公子,你要是在柳家實在委屈,就跟那柳小姐和離了吧!你說你圖什麼呀?那柳家就算再家大業大,可你沒了自由,也沒了尊嚴,你生活在人家屋簷下,心裡真的好受嗎?這樣的日子過起來有什麼意思?”
“是啊是啊!自從你跟柳小姐成婚之後,都不回清音班唱戲了。我們去了幾次清音班都沒看到你,也沒看到星河公子,現在的清音班真沒意思,都不想再去了。”
人們你一句我一句,顧清池就站在人群中,一雙手緊握成拳,最終卻還是追著柳雲夢的方向快步走了去。
慕元青說:“他彆無選擇,柳雲夢能把他扔在大街上,就說明她的耐心已經到極限了。
我們雖然沒看到他們這一年來的生活,但就衝著顧清池直到現在還黑著臉,衝著柳雲夢到現在還在刻意地跟人顯擺和強調顧清池是她夫婿。
就說明兩人的關係並沒有任何緩解。
同床異夢,應該是他二人夫妻關係的真實寫照。
所以顧清池得去追柳雲夢,得回到柳家去,否則柳雲夢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放棄了自己的一生,換來清音班的人好好活著,換著南星河好好活著。
要是半途而廢,那前麵所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了。
跟去看看吧!”
三人抬步跟著顧清池走了,卻沒想到忽然之間景象又換,直接被轉場了!
他們並沒有看到顧清池是如何解決那些危機的,而是直接看到了一片火海!
當那片火海出現的時候,年妙下意識地護在了慕元青身前。
大火撲麵而來的那一刻,年妙幾乎就想帶著慕元青運輕功飛走了。
他也真的做出這樣的動作了,但很快就發現其實不用跑,因為大火根本燒不到他們,甚至連熱度都感受不到,隻是看起來有點嚇人罷了。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他們三個是不存在的,隻能安安靜靜當個旁觀者。
但姚軒還是瞪了年妙一眼,說:“你可真是元青一個人的暗衛啊!剛才那一下居然也隻護他一個人,我的死活你是一點兒都不管啊!”
年妙想說我本來就是三少爺一個人的暗衛啊!你的死活本來就不歸我管。
但話沒說出來,因為慕元青已經往前衝了一步,然後急著說了句:“你們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