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蘇默環視眾人,用一種很堅決的語氣說:“話都說到這了,那我直接攤牌,諾白的將來我已經幫她想好了。”
“等她醒來以後,跟我簽合同加入邊緣,從今往後就是一名邊緣傭兵。”
蘇默的話讓氛圍完全僵住了,誰都沒想到,他硬是駁了文爺的麵子。
路西法有些坐不住了,站起來指著蘇默的鼻子說:“懂不懂規矩?任何人不得對現役傭兵進行懸賞,同樣的,掛著懸賞的人也不能入行成為傭兵。”
蘇默:“那我今天就壞一次規矩。”
路西法聽得眼睛都瞪圓了,嗤笑道:“你牛逼,為了區區一個女人,你要跟整個傭兵界為敵?”
蘇默沒有理路西法,看向臉色陰沉的文爺,不卑不亢地說:“文爺,晚輩感謝您的器重。但就像您之前說的,如果連知恩圖報都不懂,那我彆說做傭兵,連人也不要做了。”
文爺知道多說無益了,他很乾脆起身,頭也不回離去,隻留下一句話:“年輕人,你彆後悔就行。”
蘇默對文爺頷首致意,目送著他離開宴會廳。
文爺走後,在場的就隻剩下那些各懷鬼胎的傭兵了。
千代神奈用手指繞著一縷秀發把玩,用撒嬌的口吻打趣道:“蘇大團長怒發衝冠為紅顏,連文爺的麵子都敢駁,真有男子氣概,我都有點吃諾白的醋了呐~”
咚咚冷不丁罵道:“閉嘴,騷狐狸,一把年紀了還在那嗲。”
女人最忌諱的就是被人嘲笑年紀,千代神奈直接震怒了:“你說什麼?!”
咚咚:“我說,阿姨,你看著都30了,有空在那當燒雞,不如趕緊找個願意接盤的老實人嫁了。”
千代神奈氣得滿臉通紅:“我過完年才27好嗎,怎麼就30了?你瞎啊?!”
咚咚:“那你嫁出去沒?”
千代神奈:“沒又怎樣?!”
咚咚:“樂了,真有老東西27了還嫁不出去啊?”
“口諾亞路.”千代神奈撰緊拳頭,被氣得母語都飆出來了,“說我老,你很年輕嗎?!”
咚咚:“我15。”
千代神奈:“.”
咚咚:“繼續說啊,咋不說話了?”
眼看千代神奈都快爆炸了,樸相宇開始幫腔:“喂喂喂,人家千代小姐很受歡迎的好吧,怎麼就嫁不出去了?隻要她願意,我明天就跟她去民政局領證。”
咚咚冷笑回應:“棒子大叔,本子阿姨一看就玩得比你花,你再怎麼舔,也隻有當備胎的份。”
說完,她食指拇指一收,對樸相宇做了個“短男”的手勢。
“西八農馬!!!”樸相宇當場被這手勢破防,大罵著拍桌站了起來,“我剛就想問了,這小崽子誰啊?有人請過她嗎?!”
咚咚冷哼一聲,氣勢絲毫不落下風:“記住了,我叫咚咚,球棍掄頭咚咚響的咚。不認識我沒關係,總有一天,我會讓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名字。”
玄惠雙手合十,仍是那副和顏悅色的僧侶模樣,好聲勸道:“小施主,鬥嘴歸鬥嘴,還是不要人身攻擊為好,我們應該以和為貴啊。”
咚咚:“死禿驢,我跟你說話了嗎?”
玄惠一怔,臉色沉了下來:“小施主,不可出口成臟。”
咚咚直接對他開噴了:“滾你爸的,我特麼最看不爽的就是你!整天拿串珠子在那盤,肥頭大耳鼻大眼小,長得跟尼瑪一頭豬似的!一個傭兵擱那裝和尚,死肥豬泔水吃了多了吧你!”
“你?!”玄惠把手中念珠捏得哢哢響,咬牙切齒辯駁道,“我也沒多胖,怎麼就死肥豬了?豬都有四五百斤,我才兩百斤!”
咚咚:“哦,那對不起,我說錯了,你連一頭豬都不如。”
“我他.”玄惠話說一半,趕緊捂住嘴。
好險好險,差點破了嗔戒。
現場嘈雜聲四起,二十多名傭兵都在怒斥咚咚。
咚咚來一個罵一個,聲音又尖又大,把除了蘇默以外的人全部罵了一遍,二十多名傭兵加起來硬是沒能罵贏她。
兩邊罵著罵著,蘇默示意咚咚歇一歇,隨即看向眾人說:“話,反正我剛才已經挑明了。”
“如果各位願意給我一個麵子,放過諾白,我蘇默感激不儘,必把這個人情記在心裡,以後十倍百倍報答。”
“可如果利欲熏心,非要把諾白往死路上逼,那我也和她一起奉陪。”
“言儘於此,告辭。”
蘇默說完,帶著咚咚轉身離去。
“姓蘇的。”路西法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文爺走後,路西法的跋扈之姿一覽無餘,他架著腿坐在座位上,冷笑看著蘇默:“彆以為自己是去年的年度最佳新秀,就真的有多拽了。”
“你要是敢就這麼走出這扇門,那傭兵這碗飯,你們邊緣就彆想再吃了。”
咚咚停下腳步,回過頭冷冷地說:“不讓我們吃?”
她衝上去猛地將桌子掀了個底朝天:“那誰都彆吃了!”
鍋碗筷勺打翻一地,各種聲音叮當響,菜湯流得滿地都是,還有幾個躲閃不急的傭兵被淋了一身,紛紛怒目圓瞪。
咚咚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對著最囂張的路西法指了一下,跟上蘇默離去。
路西法麵色陰沉,扯了扯淩亂的衣領,瞪著咚咚的背影咕噥道:“改天我非弄死這矮冬瓜不可。”
蘇默和咚咚並肩走在走廊上。
咚咚小聲問:“頭兒,剛才你為什麼拒絕文爺?我覺得他的提議對我們還是很有利的。”
“我們可以利用文爺給的時間,讓白姐好好調養,然後彆管什麼規矩,偷偷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蘇默搖搖頭:“文爺是真心想幫我們,彆去利用他的善意,否則隻會憑空多一個敵人。”
“像現在這樣明確拒絕他,看似駁他麵子,其實是互不相欠,以後還有機會來往。”
“而且就算答應文爺,也是治標不治本。諾白這件事我覺得不對勁。”
咚咚:“怎麼不對勁?”
蘇默:“這麼評價可能有點缺德,但實話實說,我認為諾白的命值不上5億。”
“有人拿出5億懸賞她,這已經夠離譜了。對方甚至還能拿到諾白的全部資料有這種本事的人,如果真的隻是想弄死諾白,根本不用拐彎抹角發懸賞。”
“所以這件事不對勁,這不是仇殺,背後還有更深層的緣由。我必須把它的根挖出來,否則諾白永無寧日。”
說到這裡,蘇默看向窗外陰霾密布的天空:“而且,我也想趁這場危機好好看看,哪些人跟我是逢場作戲,哪些人是我真正的朋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