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奶奶手撫著胸口,目露悲戚。
“你這孩子,你這孩子,唉!”
冷燕秋上前扶住老太太,把她往棗樹下帶,摁坐下。
“您彆著急,有話慢慢兒說。”
老太太渾濁的眼淚都滾下來了,聲音裡全是失望,甚至有絕望的意思。
“秋兒,你爸你媽離婚都不帶你,是奶養你這麼大,沒虧待過你吧?不缺你吃不缺你喝不缺你穿供你念書,你在學校惹了禍,讓人家打到咱家來拆了房子,奶埋怨過你沒有?你長大了能照應我們倆老的了,你說你當家抓著錢,奶也依著你了。可你小小年紀非要自己個兒攥著五萬塊錢,五萬塊啊!你豁出去叫爺奶生氣都不給我們,好,你攥著也行,可奶萬萬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敢花,敢花乾淨!”
老太太聲淚俱下的控訴,太傷心了。
她再指那一排房子:“秋兒你個閨女家,昨兒自己個住這麼大個院子難受不?你當這村裡知道你自己住會沒人上門欺負?要不是爺爺奶奶不嫌棄你叫你跟著我們住,你早被欺負死了!”
這眼淚鼻涕一大把,怪心酸的。
冷燕秋端出一杯水遞上,表情不變,問:“您老是想?”
“我想,我想什麼啊?”冷奶奶被打亂節奏,喝了好幾口水才能續下去,“你現在,趕緊的,用那個手機,跟人說,咱不蓋什麼大棚,叫他把錢退給咱!你年紀小不知道,多少大棚都是白花錢蓋起來,最後全賠進去。”
“哦。”冷燕秋應和一聲,並沒有拿手機的動作,“還有嗎?”
“還有,還有——”冷奶奶摸索出個帕子把臉抹乾淨了,語重心長,“秋兒,你大了,眼看著都能說親事成家了,奶再不能縱著你了。你把大棚錢要回來,還有租房錢,都退回來,跟奶回咱家住。你不知道這裡麵的厲害,一個小閨女家家的自己個兒住外麵那不叫人在後麵戳脊梁骨?以後還怎麼說親事?”
“哦。”冷燕秋又應一聲。
冷奶奶老懷大慰,把水杯放在水池邊上,向著成功的終點繼續:“你自己個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