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竇(2 / 2)

聽了這話,紓雅本還想著是巧合,一笑了之,可腦中驀然閃過晏錦的異樣神態,還是保留幾分懷疑為好。

時日久遠,旁人隻知她被母親帶回韋家,或許連魏垣都忘了那時搶人的家丁是柳家派出的,想來他們也在暗中調查過,才會諳熟於心。

這個晏錦,想來不簡單。

“進門時隱隱聽見六哥說,他請不來的人,可以找我,若韋姐姐需要,定當效勞。”許瑜接續前言,杯中茶水也一飲而儘。

這回紓雅知道談話被聽了個遍,好在並未明著說些什麼,他要猜想什麼終歸隻是想象。

她心中如此作想,但手還是緊握成拳,祈禱許瑜彆將猜疑之事轉頭告訴皇帝皇後,那可是欺君之罪。

“七殿下言重了......”原本還在看戲的魏垣忽然開口,說罷,手掌覆上紓雅攥緊的拳頭,“族中若是有事,自有我與阿玦幫襯。”

紓雅得到這個台階,即刻便順著下去,順勢挽起魏垣手臂,臉上浮現出一抹繾綣情意:“是呢。”

一旁許玦默然不語,頷首低眉不敢與任何人對視。

“哦,陛下將晏錦撥給七殿下當差,正是因為晏錦有些洞察之力在身上,為殿下辦事會方便許多,否則也不會被選中......”原本坐在許瑜身側的晏錦霎時起身作揖,打著圓場。

晏錦眉宇柔和,和其他習武之人很不同,言語間也有著一股親和力,他想要解釋什麼也能讓人自然而然地相信三分。

他說這些,並不真是想告知眾人自己為何來到許瑜這兒,而是為了表明自己無害,消息靈通僅僅因為愛打聽。

晏錦有了絲惶恐,倒是許瑜像個沒事人,叫宮人添了熱水接著喝茶,看眾人噤聲之態,竟還露出幾分笑意:

“兩位兄長真是有意思,從前都與阿瑜不分彼此來著,怎麼今日好像有事瞞著......”許瑜視線橫掃四周,疑惑道。

許玦倒吸一口氣,半晌,緩緩開口:“六哥曾做了錯事,瞞過父皇,但如今已然修正,偶爾與表兄商議後續。”

正如許瑜說的那樣,他們三人曾在皇宮中最為要好,那時許瑜還小,卻還是跟在兩個哥哥身後跑,有時皇後斥責,他仍是樂此不疲地要找他們。

一想到弟弟信任他們的樣子,許玦不可避免心虛,隻是魏垣的婚約原是聖旨,牽扯越少越好,至今還未向許瑜提起過。

“是嘛......六哥向來多慮,想來是我能幫到的......今日抽空回宮向昭儀道賀,時辰也快到了,阿瑜還得向母後問安,若兩位兄長信得過,找個時機告訴阿瑜便是。”

許瑜表達著自己的誠意,他的確沒有站在魏垣與許玦的對立麵,反而近來有了得力助手,迫不及待引薦,見幾人難以啟齒,也不便多問,尋了個由頭離場。

魏垣觀察二人良久,等許瑜離開殿內,方才開口:“那晏公子絕非尋常侍衛,看來皇帝十分器重七殿下啊......”

他知道許瑜去軍營已有些時日,學習軍事要領是一回事,想來更重要的是與這晏家處好關係,以待來日。

紓雅聽出這話的言外之意,聯想到皇帝並不器重太子,心中不免受到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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