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還是我們熟悉的那個陛下!”溫體仁笑著說道。
黃氏俊聞言也是鬆了一口氣,皇帝如此信任溫體仁,這就說明皇帝並沒有整治他們這一派的意思。
也許是自己多心了。
但皇帝在王之心的事情上,真的是太雷厲風行了,讓他有些心悸。
兩人正說話間,管家再次送進來一封信。
溫體仁看管家一眼,“誰送過來的?”
“不知道,那人說閣老看到自然知曉。”管家原封不動的回道。
溫體仁展開將信看完,眉頭皺起,“陛下要駱養性挑選一批監察使,專程負責捐款事項?”
“我怎麼沒有聽駱養性提及這事兒?”
他與駱養性的關係,遠非一般。
兩人一直互通有無。
崇禎初年間,首輔周延儒與次輔溫體仁明爭暗鬥,崇禎上位之初,帝位不穩,所以隻能坐山觀虎鬥。
最後周延儒輸給了溫體仁,而駱養性身為崇禎皇帝的親信,卻與周延儒有過節,在其中也出了不少的力。
而他這些年也一直保著駱養性,
文官禦史之類的極少有人彈劾駱養性。
監察使,六百多萬兩的銀子,駱養性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出來?
這不由讓溫體仁有些惱火。
……
錦衣衛,
駱養性正在為選誰去,不選誰去而撓頭的時候,就聽著外麵有下人來報,“老爺,兵科給事中光時亨求見。”
“光時亨?他怎麼來了?”
光時亨這個人在史書上沒有多少記載,僅僅幾句話,但他對於崇禎朝的走向,甚至滅亡卻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因正是他,慷慨激昂的站出來,滿口的忠義道德,阻止崇禎遷都,堅決主張固守北京城。
結果城破之時,他納頭就拜,投降李自成。
“駱指揮使,下官聽說陛下有意組建一批監察使,派往遼東及陝西各地?”
“嗯?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兒?”駱養性眉頭緊皺。
“駱指揮使,你就彆裝了,我可是花錢從宮裡打聽到的消息,錯不了。”
“……”駱養性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皇宮之內被滲透的如同篩子一樣,他自然知曉。
以往他總樂見其成,自己可以得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但如今卻反受其害。
“駱指揮使,既然說開了,咱們索性就開門見山。”兵科給事中光時亨笑著說道:“犬子也在錦衣衛任職,想占一個名額,不知駱指揮使以為如何?”
說話之間,他衝著駱養性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千兩!
駱養性不為所動的說道:“光大人,既然你都知道,這是個肥差,其他人自然也知道。”
“你兒子在錦衣衛,誰家沒有人在錦衣衛?這給誰不給誰,不好辦啊!”
大明朝中後期,草包二代們進錦衣衛、吃空餉的事情早就已經成了慣例。
彆說那些貪官汙吏,就算是後人熟知的楊博、費宏等名臣才子,他們也把後代給塞進了錦衣衛。
崇禎朝更是如此,號稱有十五萬人,實際不足十分之一,在文武百官眼裡,這就是一塊“注水肉”。
吃起來有肉的味道,而且還能隨便注水。
哪怕是一個普通副千戶,也能占據20個編製,吃空餉。
如今突然掉下來肥差,誰不為之心動?
“八千兩兩!”光時亨咬了咬牙,“駱指揮使,不少了,又不是犬子一人,能不能撈回來這一萬兩還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