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阿娘的嫁妝,可是問過我阿娘了?”
陸懷銘勉強地笑了笑:“你是叔母的長子,叔母說,得問過你。”
張氏也是個油鹽不進的,他阿娘去磨了幾回,張氏一點都不動搖,隻低頭道:“若是懷熙答應,我便沒有問題。”
陸懷熙唇邊漾起極淡的笑容:“我不願意。”
陸懷銘的臉頓時就不好看了:“懷熙,你這是為何?”
“懷銘哥,那一片地,我大有用處。”陸懷熙道,“懷銘哥還是想想其他的聘禮吧。”
“縣主就喜歡那塊地。”陸懷銘的嘴角嚴厲的斜起,“你的大有用處,不就是和那些佃戶簽了些契約書,要種什麼香草嗎?這些和縣主的喜歡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大不了每一戶給他們一些補償便是。橫豎如今隻是簽訂了契約書,又沒開始種香草,他們怎麼會有損失呢?”
陸懷熙嘲諷地看向陸懷銘:“是以在懷銘哥心中,除了縣主的事情十分重要之外,彆人簽訂的契約書都不值得一提嗎?今日懷銘哥可以為了縣主強奪我阿娘的嫁妝,那明日呢?懷銘哥又要為縣主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你!”陸懷銘一時被陸懷熙懟得說不出話來。
陸山風撫著額頭:“懷熙,懷銘他並非那個意思……”
“還有族老們……是非不分。”陸懷熙說,“那塊地是我阿娘的嫁妝,若是此事傳出去,倒叫人笑話。”
“除了今日在盛榮堂的人知曉,還有何人會知曉?!”一直沒出聲的陸山棱猛然厲聲道,“陸懷熙,你借著辦賞花會,從族中抽調人手,沒好好的辦賞花會也就罷了,還假公濟私,差遣族人替你辦事,替你中飽私囊,你非但不自省,還在此處無的放矢!我看今日是該請出家法,以儆效尤!”
陸懷熙看向陸山棱。
這位山棱叔公,以前很少說話,但最近,他倒是頻頻引人注目。
“我是讓懷秋哥等人幫我做事。”陸懷熙一點都不懼,隻看著陸山棱,一字一頓道,“可每日,我都會給懷秋哥等人一百五十文的工錢,並且另外加兩頓飯。”
陸懷秋立即道:“懷熙說得沒錯,我們給懷熙做事,並非白做。”相反還做得很開心。每日不僅有錢收,還能吃飽飯,活兒還不是很重。
這卻又給陸山棱抓住了把柄:“陸家家規,你們這些日子賺到的錢,須得上交公中。”
陸懷秋一口氣噎在喉嚨:“山棱叔公,這不合理。”
在跟著陸懷熙做事前,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