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靜明聽後明白了過來,但卻也不明白為什麼一開始未得準許,此人是如何進來的。
他也沒心多想,總歸是不該問的事。
陳長生繼而問道:“起初時是聽聞有武者探尋此地,葬身此處,魏夫子久居此事,可知曉此事?”
魏靜明點頭道:“的確是有此事。”
“在山外人看來,那三位武人似是白白丟了性命,但在山內的妖怪看來,這三人,氣勢囂張,出手便是要命,一連打傷了幾個小妖怪,甚至還有兩位小妖喪生刀下,那武人口中還滿是叫囂,妖坊卻也從未得罪過什麼,這武人一進來就殺了妖怪,最後妖司的妖差趕到,看到這般景象,怒從心起,這才出手才打殺了此人。”
魏夫子歎了口氣,說道:“梁子由此結下,後來進來的兩位武人自然也受了難,頭一位武人來的時候,我便知曉還會有人來,也曾好言相勸,但無人聽我的,最終結局,隻得如此。”
“原來如此。”
陳長生點了點頭,說道:“說到底是因為世間對於妖怪長久的偏見,不然也不會有這般殺孽。”
“是啊……”
魏靜明舒了口氣,說道:“想要改變這般看法,何其之難也,冒犯人間的是惡妖,這坊中本分之妖,則是連帶,同樣的,那武人行此之舉,多數妖怪,也會對於人抱有看法,如此反複,始終不能和解的。”
陳長生頓了頓,說道:“魏夫子也不必想的太多,人與妖之間,始終都是沒法和解的。”
魏靜明聽後微微一愣,“陳兄也這樣認為?”
陳長生道:“在人間之中,兩個家族就算再過親近,一樣也會有隔閡,更彆說,這是兩個種族之間的事。”
魏靜明張了張口,隨即卻是低頭沉思了起來。
陳長生道:“不過兩族之間,雖不能完全和解,但卻是能夠逐漸親近的,隻要不似仇家一般便好。”
魏靜明抬起頭來,他微微鬆了口氣,說道:“我如今做的,也算是有用的了。”
“是相當有用的。”陳長生笑道。
魏靜明隨即也笑了起來。
“喝茶。”
不多時,魏夫人買好了飯菜回來。
有不少,也得益於上官給魏夫子開的月錢不少,這才有了這頓好酒好菜,若是家中銀兩不多,最終還是得在家中做的。
“陳某今日有口福。”陳長生笑道。
魏夫子笑了笑,說道:“先生快請,夫人你也快坐。”
魏夫子相對而言話少了許多,坐著吃飯,顯得彬彬有禮,聽魏夫子說,夫子曾是大家裡的仆人,出府過後嫁到了他家,給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兩人也相敬如賓,一直和睦,在鄉親口中也是一樁美談,讓人羨慕。
魏夫人不善言語,時常會挑好的菜給夾到魏靜明碗裡。
二人相視一笑。
卻是讓坐在桌上的陳長生瞧的哭笑不得。
隻道是這酒樓廚藝不好,做的菜有些酸了。
吃飯之時,陳長生看向魏夫子,說道:“人間兩族之間,往後怕是會有一翻爭鬥,魏夫子困於中間,將來恐怕會有許多麻煩。”
魏夫子聽到其忽然說起的這話,他微微一愣,“陳兄這是……”
陳長生道:“思來想去,卻也不忍夫子往後遭遇無妄之災,左右不是之下,又難自保,不如陳某傳授夫子一門神通,以浩然正氣,可護自身,夫子意下如何?”
魏夫子頓了頓,他倒是有些想學,但想了想後,卻是歎了口氣,說道:“此事,此事……”
陳長生笑了笑,說道:“此地上官不會在意此事,陳某也與其說明過了。”
說著,他的餘光瞟了一眼門外。
蹲守在門口的狐銀聽到此言心中微頓,默默將此言記下。
陳長生道:“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此禮夫子應當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