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後,對蕭洞虛磕下了三個響頭。
“多謝先生。”
蕭洞虛搖了搖頭,說道:“你在這世上的諸多事情,都得由你自己一個人慢慢去走,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你隻要記得,不要將我給說出來就好了。”
九逢春聽到此言也未傷心,而是點頭道:“先生放心,先生待我真心,我亦不會讓先生為難的。”
“我這些年想了很多法子,這《食靈三法》是我唯一能想出來的法子了,之後,你也不必再來了。”
九逢春聽到此言怔了一下。
他抬頭望著蕭先生,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
蕭洞虛看著他,說道:“不必多問,人生之中,總有許多難事,是我保不下你。”
九逢春沒有接話,而是低頭,再度磕了三個響頭。
他將這諸多事情都牢記於心。
蕭洞虛,是僅次於師父的人。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
九逢春起身離開了這裡,再沒有回頭。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個麻煩。
蕭洞虛輕歎了一聲,暗暗搖頭。
《食靈三法》或許能夠幫助九逢春解決一時的困境,但當此法不夠用時,那事情的性質也就變了,在那個時候,九逢春大概也不是吸食靈氣就能清醒的存在了。
到那時候,這天地之間,也將掀起一翻浩劫。
……
蕭洞虛的想法是對的。
在一開始的時候,《食靈三法》的確起了作用,至少九逢春不必再到處去尋找靈脈,但此法卻是不可逆的。
他所過之處,甚至連草木都開始凋零。
由春至冬,似乎也成為了刹那之間的事情。
九逢春因為此法,感受到了久違的飽腹,而代價就是,將近六座山的草木都枯死於此。
世上哪有雙全之法呢。
九逢春也隻有不斷的往前走,依舊過著那東躲西藏的日子,隻是不必再鋌而走險罷了。
老鼠依舊還是老鼠。
……
輪回之中的棋局不知下了多少回了。
直至如今,陳長生已然下不過魔君了。
“外麵過去了多少年了?”魔君問道。
陳長生落子後說道:“大概有一甲子了。”
“又是一個甲子。”
魔君喃喃了一聲,說道:“這一甲子,不知道是多少人的一生,但對於我們而言,卻不過是眨眼一瞬而已。”
陳長生抬起頭看向他,問道:“你也會感歎歲月嗎?”
魔君聽後笑了笑,搖頭道:“隻是偶爾想起。”
這才是他,這個被困在歲月長河裡的人。
早已經喪失了對於歲月的感知。
陳長生微微點頭,道了一句:“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