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更吹落星如雨(二)(2 / 2)

但是自己再不上台恐怕這位姑娘性命堪憂啊……

雖然君城莞想要揚名立萬不假,但是在人命關天的事情上可不會犯傻。

他立刻從袖口中抽出在外備用的嗩呐,第一聲嗩呐聲響宛若鳳凰長鳴,驚得周圍觀眾虎軀一震。

“誒,那帶著帽子的人是誰啊?”

“這嗩呐聲嚇俺一大跳!”

“裁判朝他走過去了。”

“旁邊劍宗的小姑娘和大漢打得正好,他在一旁嗩呐助助興怎麼了?”

“這話可就外行了,這人可是樂修,以樂為聲,以聲傷人,這便是音修,不過,這音修大部分不是彈古琴就是吹長笛的,吹嗩呐的倒還是沒見過!”

君城莞這一遭也是驚動了VIP席位的各位長老們,還不等長老們發言,本來在位子上坐的好好的商竹藥已不見蹤影,而西炎國的太傅朝自己身旁站著的女子遞了個眼神,指著人問,大笑道,“嘿!你有沒有覺得,這人還挺像我那個笨徒弟的。”

站著的女子:“太傅,有沒有種可能他就是。”

太傅打量了一會兒,還是搖頭,“但看著比我那個弟子聰明多了。”

站著的女子滿臉問號:可是連臉都沒露出來,您是怎麼看出聰不聰明的?

100號比鬥場,兩人的戰鬥還未停止。

百劍歸塵的光芒刺眼到附近的觀眾都不由得避開眼睛,而靠近中心的相榆拿劍撐著地麵,緩緩站了起來,自己其實不怕輸,隻是不明白炮灰為何就要一敗塗地,一事無成?

這不是自己的命,相榆的命就是不信命。

天道安排她被抱錯,好不容易認回爹不疼娘不愛,哥哥隻會心疼養女,多年的竹馬也在訂婚宴上承認他愛的是養女。

天道以為她會嫉妒,可是她壓根就不在乎,能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已經彌足珍貴,為何還要去肖想些彆的,她隻要不犯錯,最後的家產分割必定有她的一份。

可是天道不允許她不作為,於是她就被瘋狗竹馬推下了遊輪。

“一直以來,我都不曾去爭過什麼。因為我知道很多時候,活著就是上天最好的饋贈。”

所以那時,她才會對沈玄說,為什麼不可以向陽而生呢?

因為那時她就明白了。

人生而殘缺,萬事十之八九難求得如意。

她於不幸中尋找萬幸,又在萬幸之中遭遇不幸。

花朵會凋零,也會綻放。

天空會陰沉,而又天光大亮。

“劍來!”

周圍離得近的觀眾席已經在驚歎了,“這小金丹其實已經不錯,可惜了對麵這實力碾壓啊。”

“是啊。”

百劍歸塵是吧,我破給你看!

相榆雙手合十,最後一絲魔氣都被轉化成靈力,她的修為從金丹一路直升金丹巔峰,才堪堪停下。

“你倒是越來越讓我感到興奮了。”

向聞時粗糙的麵容笑得滿臉褶子,陰翳而又歹毒,“不過到此為止了。”我的小太子。

最後五個字向聞時沒有說出聲,百把劍朝相榆襲來,這一刻,君城莞被裁判拉下鬥笠,少年的麵容顯露在眾人麵前。

波浪卷深紅的長發如烈火般灼目,黑色的眸子看向觀眾席,與太傅旁的站著的女子對上視線。

君城莞眼中是壓不下去的驚駭,這是……

紅發黑眸,西炎皇族。

這少年竟然是西炎皇族!

女子眼中的玩味一閃而過,“太傅,小皇子看來很驚訝見到我們呢。”

在金光之中,隻看見女子清瘦的身影立在中央,行劍如流水般,但還是不敵飛速穿行的劍影。

突然,暗處的一劍直直穿透她的胸口,她的羅襦繡裙是幾天前買的,她很喜歡的鵝黃色。

此刻鵝黃的衣裳上暈染開一片赤色,她唇角帶血亦銜笑,手上的劍卻沒有停,她攥著昔日覺得都提不起劍,把最後一把可以挑開的劍影拿劍擋下。

那日,是春日將儘的日子。

她曾想過等到了夏天,她一定要去北冥國看看那裡的風光,畢竟這天下之大,她還有那麼多沒看過。

不過,看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她無力的向後倒去,卻沒想被一隻手接住,然後她落入了一個溫暖帶著茶香的懷抱之中,少年的指腹很輕的擦去她唇角的血,隨即他抬起眸,看向對麵的向聞時,鄭重其事得扔下一句話。

“比鬥暫停。”

裁判這邊才抓住一個在台下搞動作的人,那邊人帶隊長老已經上台了,他疾聲提醒道,“蓬萊有令,除非認輸,否則不死不休。”

商竹藥看了眼懷中奄奄一息的少女,沒有半點猶豫開口,“不認輸。”

她站了那麼久生死一線都不願意說不認輸,他又怎麼會替她開口認輸。

裁判也是有火氣的人,語氣頗為陰陽怪氣道,“那……還請商長老下台不要妨礙選手間的決鬥!”

商竹藥再厲害也不過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如今蓬萊武力高超長老眾多,裁判還真就不怕得罪他。

她不想認輸,可倘若不認輸,竟然連比鬥台都下不了。

他腦海中想起當時她問自己的問題。

就我和小師叔嗎?

萬一遇上了歹人,小師叔雙拳難敵四手,我被人擄走了可就不好了。

當時少女言笑晏晏,眼中是藏不住的狡黠和靈動。

“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懷裡的少女如破碎的瓷娃娃,麵色蒼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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