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竹藥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平靜的外表下,卻是波濤洶湧。
商竹藥辟穀前流浪人間沒吃過什麼美食,修仙後更是不沾染人間佳肴,所以在他眼中,所有的吃的估計都是一樣的。
相榆想起商竹藥悲慘的童年,和上山之後的不吃不喝的勤學苦練。想來自己說的有多好吃,在商竹藥眼中可能就和郊外的草一般。
“那比起白饅頭呢?”
相榆很是奇怪,問,“白饅頭?就是什麼都不加的白饅頭?”
這種問題,莫非……相榆明白了他一定是在試探自己!
說明什麼?說明蘇榆這個人可能很愛吃白饅頭。
一定程度上,相榆算是真相了。
相榆想明白後,理所應當道,“那自然是比不上白饅頭的。”
商竹藥:……
懂了,無論茶裡茶氣的男人,做鴨的男人,嘴甜的男人都比不上給你白饅頭的男人是吧?
——
蓬萊仙劍大比當日,陽光明媚,旌旗迎長風而揚。
VIP席位上,留著齊劉海,穿著淡黃羅裙,帶著白玉珍珠手串的少女打了第十個哈欠後終於等來了身旁人的側目。
“昨晚沒睡好?”
相榆又打了個哈欠,憔悴道,“把好字去掉。昨天一晚上沒睡。”
昨天相榆刻苦鑽研了一個晚上的劇情,就害怕不能給男女主製造一個刻骨銘心的初見。
畢竟從一定意義上來說,沒有男女主的故事,她上哪找一個女主牌白月光來代替給男主的救贖,如何能完成KPI。
在十八號比鬥場上,相榆緊張地看著體力不支的少年,不由得為女主捏了一把冷汗。
這被打得已然是傷痕累累,相榆沉默了一會兒,按照這個架勢打下去,女主還不得直接祭天?
女主的對手是個兩米的肌肉發達的大漢,力量型選手,女主勝在嬌小速度快不錯,可是力量上的懸殊終究無法彌補,更彆提此時的女主才不過是個煉氣的小白。
大漢臉上滿是意猶未儘的戰意,他拿著錘子,指向血泊中的少年,質問道,“你可認輸?”
按理來說,劇情上明明白白得寫著女主幾秒後將會逆襲的劇情,可是意外就是那麼發生了,女主認輸了……
相榆震驚了,等下,女主你再堅持堅持就可以開大了!
你走了我怎麼辦!?
哦不對,你走了我小師叔還怎麼辦啊?他還怎麼被你堅強不屈的品格所吸引啊——
商竹藥餘光觀察相榆很久了。
他皺眉看向十八號比鬥場之中的二人。
一人,瘦骨伶仃的,不高,還很菜。
另一個,二百斤的壯漢,絡腮胡,啤酒肚。
他真得很難猜測出他這個戀愛腦小師侄到底看上了哪一個。
躺在血泊中裝死的的沈梔雪聽到大漢問的這句話差一點眼淚就下來了,大哥啊,我總算等到這句話了,再不說的話,我這臉上的擦傷就快好了哇!
身為女主的沈梔雪頗為慶幸自己昨天采購了血包的明智之舉,這樣也不算違背劇情邏輯還可以成功退賽,完美。
該死的劇情,誰TM要和一個陌生人談戀愛啊?
有錢有顏的我直接人生贏家了好嗎?
聽到自己輸的那刻不同於任何一個垂頭喪氣的人,甚至說她滿臉血汙的臉上的笑容比贏了的大漢還要燦爛,她緊緊握住對方的手上下搖晃著賀喜道,“恭喜你啊,晉級了!”就差給對方磕一個了。
大漢一臉茫然的看著本該氣息奄奄的少年突然回光返照的從地上蹦起來還跟他說恭喜,他懷疑道,這人該不會被自己打傻了吧?
“嘖。”是商竹藥發出的聲音。
察覺到商竹藥的目光也看向了十八號比鬥場,相榆不由得喜上眉梢,看來就算女主認輸了,劇情依舊沒改變,男主依舊注意到了女主,這個時候,相榆覺得需要自己添上一把愛情的火苗。
她若無其事的開口,“小師叔,你看那人雖然輸了,但能心胸開闊的慶祝對手,這說明什麼?
說明此人心胸開闊,有次等格局的人真是少見。”
然而,迎接她的是商竹藥看傻子一樣的表情,“嗬。”
心胸開闊?此等格局?
戀愛腦不愧是戀愛腦,他師兄來了高低都得給磕個。
明明隻是一個字,但是相榆聽出了千言萬語的嘲諷。
一字勝萬字。
他冷冷的聲音從身旁傳來,“我看你確實應該先看看腦子,這已經不是眼睛能解決的問題了。”
相榆:?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每個字我都聽得懂,但是看起來,我半個字都不懂。
“小師叔,這是在誇我嗎?”相榆挽起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看向商竹藥。
如果是陰陽怪氣就算了,可是偏生人還大大方方承認道,“嗯,我是在誇你。”
商竹藥:我誇你戀愛腦我誇你眼睛瞎。
商竹藥實在不明白了,這煉氣大圓滿的連個煉氣三層單純磕了藥才勉強維持煉氣五層的人都打不過的菜雞是怎麼讓相榆另眼相看的。
更彆談一提結束,那裝死的人開心的蹦得三尺高的景象。
她究竟是看上了他的啥啊?
圖他小身板?
圖他年紀小個子矮?
還是圖他法力弱,吃軟飯?
商竹藥隻是沉思了幾秒,身旁的相榆已經下場撈人了。
相榆:女主,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
沈梔雪沒理會旁人鄙夷的目光,正打算離開比鬥場的時候,被人給拉住了,嘿,這人還真眼……熟,竟然是劍宗的人!
女主一看到相榆的那張臉就想起,見麵會上和這位小師妹一起離去時的絕世美人公子,就憑借她二十八年的小說經驗,那絕對是男主無疑。
隻可惜她是條鹹魚,而不是勵誌三郎。
她過著好好的日子不要,她真是瘋了才去走什麼虐戀情節,本擺爛人除了擺爛彆無她求。
但是,這位傳說中的戀愛腦小師妹顯然不是那麼想的,“拿劍,再來一場。”
她聲音不大但是鏗鏘有力的讓沈梔雪夢回大學軍訓時嚴厲的教官。
沈梔雪弱弱推脫:“不用比了,我輸了。”
沈梔雪剛想隨機發揮幾句台詞,裝個13,沒想扭過頭,對陣自己雄赳赳,氣昂昂的大漢,極為難為情得說道,“我棄權,我吃了違禁丹藥才贏的。”
莫名被厄運砸中的沈梔雪:……
什麼!?
為什麼本該下班的我還要工作!
哭泣QAQ
她淚流滿麵的看向眼前黑色長發,齊劉海看起來極為乖巧女孩,委屈巴巴說。
“姐姐,你放過我吧!”
少女蹲下身,鵝黃的衣衫搭配著緋紅的發簪,她柔夷素手執著方帕小心得擦過沈梔雪臉上的血漿,盈盈一笑,“可以哦,不過你可不能再擺爛了。”
看似溫馨的場麵在商竹藥眼中就是……
這感天動地的戀愛腦
戀愛腦的人還有救嗎?
……
不理解,不祝福,但尊重愛情。
不上吊,不跳江,你開心就好。
商竹藥還沒明白:白饅頭到底好不好吃這個問題。不過,他現在可能也不需要明白了。
畢竟,戀愛腦的世界,他怕是這一輩子都理解不了的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情人眼裡出西施。
哪怕是在路邊撿到的垃圾,在戀愛腦眼中也是獨一無二的寶貝。
相榆還在沾沾自喜自己成功救下女主,保住了她晉級的名額。
渾然不知,這心細擦拭血漿的動作在男主眼中這是多麼郎情妾意的一幅場景。
“我帶你去見我的小師叔,他一定會喜歡你的。”
沈梔雪:不要哇!我隻是個鹹魚惹誰招誰了。
但是,對上商竹藥冷若冰霜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