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平聞言回道:“花容那邊最要緊的便是織布的手藝,如果隻靠從江城那邊運貨過來,時間長,費用大,海上走船風險也大,萬一遇到不好的天氣,後果難說。
所以我又尋了兩家買賣不好的織坊買了下來,裡麵的工匠都是帶著身契的,一起送到了花容那邊。再過半月,咱們這邊的用布就能自己上了,不用再等江城那邊的貨。”
“那三船布用完了?”明曦皺眉,不會這麼快,那麼多布,怎麼可能一下子用得完?
“沒有。”尤三平看著段明曦慢慢回了一句,“已經有很多人在打探船上布的情形,我打算拿出一船布,跟一些老織坊做一下交換。”
明曦驚訝地看著尤三平,“做什麼交換?你不要說,容我想想。”
尤三平聞言就閉上了嘴等著。
明曦知道尤三平的,做生意厲害得緊,能讓他舍得拿出去置換,必然是打動他的利益。
織坊裡除了布料花樣技藝之外,還有什麼值得彆人惦記?
她是做生意的,最清楚不過。
那就是銷路。
凡是大織坊,都有自己的門路銷貨。
段家在京城根基尚淺,能立得住腳,首先是因為段平昌靠上了徐東林這顆大樹。
但是顯然,尤三平已經知道,徐東林這顆大樹礙了太子的眼,上回佟高卓的事情就已經提醒他們。
損失一批夏季宮裡的條子不算什麼,但是麵臨的是秋季宮裡的條子也未必還能落到他們手裡。
如果等秋季的條子再與他們擦肩而過,段家在京城的生意肯定受影響。
這世道多是看人下菜碟。
好在有了義商這兩字的加持,秋季的條子不是沒有一爭之力。
但是。尤三平這樣的性子,怎麼會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內織染局上。
明曦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