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會要出趟門,你暫時隻能躺著養,待你好些了,就推你到外麵去曬曬太陽。”
說來也怪,楚天妤的聲音一出現在院子裡,楚尋緊繃著的身體便鬆軟了下來,薄唇也不再那樣死死閉著,喂了幾次藥後楚天妤也熟悉了他,所以喂起來速度還算快,又查看了一遍他身上的傷,楚天妤眼中都是滿意。
“比昨日又不一樣了些,程叔,您的醫術當真是厲害,天妤佩服。”
程大夫得了誇獎,高興的笑了起來,撫著胡子與楚天妤道。
“小姐誇得好。”
楚天妤轉身與他接著說道。
“您與我去一個地方罷。”
“是。”
程大夫轉身便去準備,出來的時候是一身家奴的打扮,藥箱用綢緞包著外人也看不出來。
丫鬟隻有墨兒跟著,馬車都沒有用,而是做出在外麵逛街的模樣,一邊買吃的一邊玩,慢慢的越過兩條街朝著江侍郎府走去。
江府府門敞開著,兩邊掛滿了白幡,走進去的時候,前院靜悄悄的,微涼的風不斷襲來,一抹抹哀傷的氣息不斷徘徊在院子裡。
江府並沒有向外麵報喪,喪事處理得也很低調,所以來吊唁的人沒幾個。
但很奇怪的是江夫人的娘家也沒有人影出現,幾乎都是江府自己的人在低頭忙著。
楚天妤給江少爺上了香之後,看著棺材裡江少爺蒼白又稚嫩的麵容,心間五味雜陳。
無辜牽連一條性命,幕後之人當真該死!
上一世她沒有參加秋獵,江少爺死沒死她不知道,但這一世,江少爺卻是因她而遭難。
這個仇,她得替他報!
管家紅著眼眶見她眼中有怒意,隻當她是自家少爺的朋友,對她十分禮遇,隨後楚天妤與管家說著什麼,管家臉色微變,轉身去了江侍郎那邊,通稟之後,楚天妤被請進了江侍郎的書房。
她們談了足有半個時辰,之後下人出來將江夫人請進了書房,幾番言語,程大夫把包裹打開,露出一隻有些年頭的醫箱,拿出工具後,他開始替江夫人把脈。
整個事情的始末楚天妤已經仔細講給江侍郎聽,也分析了當下的情況,江侍郎知道自己的兒子枉死,眼底的恨意幾乎是鋪天蓋地。
那些人,為了爭權奪利,怎麼可以隨便取人性命,怎麼可以這樣?
可偏偏他們沒有確切的證據,也不能把對方置於死地,這讓江侍郎氣得胸口鬱悶,轉身就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江夫人更是悲慟傷心,一夜之間,竟是滿頭白發,容顏枯竭,像是老了十幾歲似的。
楚天妤看著這對可憐的父母,心中冷意蔓延,與江侍郎施了一禮。
“這件事情一環扣一環,好似是因我而起,江大人……我隻能給您請罪,眼下我能做的就是調理好江夫人的身體,讓你們再生一兩個孩子。”
“江少爺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會再托生回來的。”
江侍郎神情恍然,聽著楚天妤的話絲毫不為所動,要生他們早生了,何必等到兒子死了以後再生,大夫都說了,夫人的身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