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王俊朗的臉上隨即沉了下去,鼻息處竟溢出一絲淡淡的輕哼,似乎對大夏國皇帝的決定顯得並不是很在意。
“傳信出去,讓他們的速度再快一些,另外,想辦法讓我出去,我去見皇帝一麵。”
“父親。”
楚天妤蹙眉。
“如果您進宮去見皇上,很可能會被皇上扣押在宮裡。”
除非她和太子殿下成功聯姻,否則阮王殿下的安全就會成問題,阮王冷笑。
“就算他敢扣押,他也不敢動我,畢竟死的是天心國的殿下,還是一位失蹤多年卻深受百姓們喜愛的殿下。”
事實上。
阮王倒還希望他有膽子扣押自己,這樣一來,皇上就以為自己拿到了把柄,說不定會對程府放鬆一些警惕,對程府可能會好一些。
“屬下會安排的,不過可能要等到入夜。”
“多謝。”
阮王真心道謝,李家衛急忙搖頭。
“殿下不必這般客氣,這是臣該做的。”
隨後他們在一起細聊半個時辰,李家衛這才拖著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子出了程府,看著上麵的血跡,大家以為李家衛在程府裡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時間大家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佩服。
楚天妤站在大門的背後,聽著外麵有人奉承著李家衛的聲音,眉眼裡閃過一絲冷意,府裡的一切倒是沒有什麼變化,除了裡麵的人沒有一個外出之外。
程東和程北將程紫鳶移到了老太太的院子裡,然後又把孩子們全都喚了過來,大家都守在了一起,以免有事情發生的時候,顧了東顧不了西。
不過。
大家倒也沒有表現出特彆的慌亂,楚天妤布置的其中一條路,就是離開京城,遠走他鄉,真要到了那一步,他們是可以做到馬上離開的。
程江南和楚南楓一直都守著邊關,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當事情真的發生之時,她們到了邊關,能第一時間離開大夏國,前往天心國進擊!
老太太端著熱茶,神情冰冷。
“密信?這密信能又快又準的到皇上的手裡,恐怕背後還是有不少的安排,究竟是誰送進的宮,可查到了?”
“查到了。”
萬事萬物隻要有人做,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更何況是一封密信這麼具體的事情,誰送進去的,經過了誰的手,怎麼到的皇上手裡,都說了什麼,程東他們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
“隻可惜暫時還不知道鄴王的下落。”
楚天妤聽著長睫微微一顫。
“昊王殿下、允王殿下、祁王叔這三個人可查過他們最近的動向?”
程東一愣。
昊王和允王最近一直在準備前往封地的事情,祁王自從最心愛的女兒死了,妾室落了胎病重之後就一直住在莊子上,前段時間聽說他的妾室也死了,祁王整日守著妾室的墳墓喝酒吟詩,王府裡隻有王妃、帝雲川和帝雲欒!
如果要懷疑鄴王會和誰聯手,第一個懷疑的便是祁王,畢竟祁王和楚天妤是有仇的。
想到這裡。
程墨初坐了起來道。
“還有一個沈府。”
被楚天妤整治之後,沈府受到了皇上的重罰,不論是官位還是名聲都一落千丈,沈府一直都在暗中走動想辦法恢複原樣,所以鄴王若是在暗中給了他們什麼承諾,相信沈府一定會同意的。
“派人出去把昊王、允王、祁王、沈府,還有沈府最近新娶的親家,一起查一查。”
昊王是良妃娘娘之子,十三歲,允王是賢妃娘娘之子,十五歲,兩人的外家都很有實力,允王與靈犀公主同父同母,在宮裡一直都是過得不錯的。
“把我的暗衛都派出去,讓他們把鄴王一定要挖出來。”
楚天妤冷著眉眼說話,從她證實鄴王還活著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有種很不安的感覺,鄴王消失的這一段時間,他肯定在背後做了很多的事情,他們提前布控,鄴王也一樣有前世的記憶,同樣會想到他們肯定做了準備,從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既是死過一次的人,下手肯定又狠又準!
“一葉,去告知太子殿下,請他護著天心國的使臣進京,也要防著有人把使臣團換人。”
如果雙管齊下,多方麵動手,他們還是會處於很被動的地界。
“我這就去。”
一葉作揖,趁著夜色降臨,李家衛做出安排之後,一葉、知秋、阮王三人悄無聲息地出了宮去,阮王和知秋往皇宮的方向趕,一葉往太子府趕。
京城的夜色還是那樣的繁花,那樣的熱鬨,絲毫不受影響,到處都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美意。
太子在聽完之後,立即派人出了府前往官道上迎接天心國的使臣,而於公公也在暗處與他見了麵之後,又命人進宮去保護阮王殿下。
阮王很快就進了宮,也見到了皇上。
禁衛軍幾乎是頃刻間就圍住了宮殿,將阮王困在了宮裡,皇帝冷眼看著阮王,以為他會害怕,可見到阮王淡漠又溫雅的模樣時,一股子怒火便又衝湧了上來。
趁著這短短的幾個時辰,皇上把阮王的事情重新理了一遍,自然也就發現阮王在民間的威望絲毫不減當年。
“皇上。”
阮王施了一禮之後,便轉身走到椅子前,一撩長袍,優雅落坐。
皇帝雖蹙眉不喜,但到底也沒有說什麼,還沒開口說話就聽到四海公公說太子殿下到,隨即便看到太子殿下一襲雪白的錦袍裹身,神情冷漠,大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兒臣見過父皇,阮王殿下也來了。”
阮王微微抿唇與太子殿下點頭,算是見了禮,隨後又看向皇上。
“本王與皇上之間應當是有些許誤會的,所以才急著進宮來與皇上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