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訴二表哥、三表哥,家裡有內賊,如果沒有買通下人,她不可能這麼暢通無阻,也不可能這麼熟悉。”
“是。”
知秋白著臉急忙轉身離開,楚天妤此刻覺得自己的腿幾乎有千斤重,一步一步邁進廂房的時候,竟都有些顫抖。
“紫鳶姐姐,說真的,這些年若不是你,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天妤在你這兒養得特彆好,看得出來她是人孝順的好孩子,她一見到我就知道我是她的姨母,就親切地叫我姨母,都把我感動壞了。”
楚天妤捏著身邊的簾子,定定地站著,聽到寧時悅那滿是心機的話時,整個人都僵化了,不過,也就那麼片刻的功夫,她便冷靜了下來。
程紫鳶半靠在軟墊上,聽著寧時悅的話,看著她那張與天妤相似的臉,她的臉色是極蒼白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竟十分的鎮定,沒有出現任何的慌亂。
她就那樣靜靜的聽著寧時悅笑嘻嘻的不斷地說著楚天妤與她的關係如何的好,楚天妤是如何的親近於她,她們是多麼一見如故的親人。
“說起來,天妤是我們寧家……”
“母親。”
不等寧時悅把話說完,楚天妤就快步上前打斷了她的話,將寧時悅擋在自己的身後,俯身窩進了程紫鳶的懷裡。
“母親看著沒有什麼精神,可是沒休息好?”
說著轉頭朝著一臉煞白、憤怒的半月和滿月看去。
“請姨母去正廳坐,我一會就過去。”
寧時悅眉眼裡染著的都是笑意,像是看不到楚天妤冰冷的神情一般,笑著與她說道。
“不用不用,我與紫鳶姐姐聊得甚好,就在這兒說說話罷,一會我也該走了。”
程紫鳶自楚天妤來的刹那間開始,就已經很確定楚天妤和寧時悅生得有些相似,也知道寧時悅說的都是真話了。
天妤和寧時悅早就認識了,隻是沒人告訴她而已。
“半月!”
楚天妤突然間冷喝,半月嚇得一戰兢,急忙上前冷著臉抬手。
“黃夫人,您請去正廳就座,我家夫人身子不是很好,沒辦法長時間和您聊天的。”
楚天妤眼神如冰淡淡掃在寧時悅的身上,生生地把寧時悅還要說出口的話給堵住了,背脊湧出一股子冷意的時候,寧時悅看了一臉疲憊和蒼白的程紫鳶,笑著起身道。
“也好,天妤啊,姨母去正廳等你。”
寧時悅笑得春風得意似的起身離開,看著好像是多親的親人,多好的朋友,多好的關係,壓根就沒感覺到楚天妤的冰冷和程紫鳶的淡漠。
廂房門打開,寧時悅被引走,廂房裡濃鬱的香氣頓時消散了不少,楚天妤心痛的看著虛弱的程紫鳶,紅著眼眶跪在了她的床前。
“母親,對不起。”
程紫鳶就知道她會這樣,急忙將她拽著,拉到自己的懷裡,緊緊地抱著她。
“這是作甚?母親又沒有怪你,你這般內疚做什麼?”
她不這樣說還好,這樣說楚天妤更加的內疚更加的難受,淚水落出來的時候,楚天妤哭著說道。
“女兒並不是有意要瞞著您,也從未想過不做您的女兒,這一輩子下輩子我都是您的女兒,您也是女兒的母親。”
“那黃夫人居心叵測,是我們沒有料到的,讓她闖了進來,惹得母親難愛,是我的錯。”
“這件事情我本也在考慮要如何和母親說,可又怕母親知道之後情緒有大起落,影響了身子的康健。”
程紫鳶聽著她一句一句的解釋著,接過帕子不斷地拭著她臉上的淚,有些無奈的寵溺道。
“好啦好啦,又不是什麼大事,哭成這樣讓我心疼,妤兒啊,其實……你與阮郎站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楚天妤狠狠一怔,程紫鳶卻像是前所未有的輕鬆一般,歎了一口氣。
“你是阮郎的親生女兒,卻又緣份使然,養在了我的身邊,妤兒啊,這樣的緣份,我還能說什麼呢?當年懷上的時候我就已經中了毒,身子極其虛弱,又吃了很多的藥,你忘了我與你說過的,當時還決定要把孩子打掉,服藥痛了好久,後來又因為舍不得又放棄,重新調養身子。”
“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孩子就已經不屬於我了,她大概知道母親放棄了她,所以傷心離去了吧。”
楚天妤急忙搖頭,緊緊握著程紫鳶冰冷的雙手,她明明說得那樣雲淡風輕,可是她的手卻是冰涼的啊。
“不是的,她很堅強的在您肚子裡長大,可見是真的很愛您,很想留下的,隻可惜最終還是留不下來。”
程紫鳶輕輕點頭,捧著楚天妤的臉蛋,細細地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