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多說,章敏急匆匆打馬離開。
徐西寧隻覺得一股邪火在心頭遊竄。
抓一個傅珩押著還不夠,連章景繁也抓?
成國公府為了守護邊疆,整個府邸都快打的絕種了。
這太平生活,是成國公府,是沙場將士,一代人又一代人的骨血堆砌來的。
人心都是肉長的,皇上的心,難道就不是肉長的?
憋屈的怒火遊竄五臟六腑,徐西寧深吸一口氣,瞧著章敏的身影幾乎不見了,她朝春喜吩咐。
“你先去吉慶堂,讓他們散播出去,就說連吉慶堂這樣的有錢人都還在京都呢,可見問題不大,要不然,這些有錢人最怕死了,他們怎麼不跑呢之類的這些話。”
好歹能安撫一下民心吧。
“辦完來大理寺牢房這邊等我,順便問問元寶澄明有沒有消息。”
春喜得令便去。
徐西寧翻身上馬,直奔大理寺牢房。
“傅世子夫人來了。”
六順老遠就看見徐西寧,熱切的就迎上前。
“那什麼,現在這邊亂糟糟的,小的怕有人趁亂對傅世子不利,一直沒敢動彈,就在這裡守著呢,趁著沒人,夫人快去吧,小的在外麵守著。”
徐西寧感激不儘。
卻扯不出一個笑來。
隻拍了兩張銀票給六順,心頭像是被巨大的石頭碾過,硌得生疼,她也沒注意拍出去的是多少,隻道:“辛苦你了。”
六順眼皮狠狠一跳。
好家夥。
一千兩的銀票又給他兩張。
麻溜收了銀票,忙道:“夫人這話說的,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
徐西寧沒心思敷衍,嗯嗯了兩聲,直接往牢房那邊去了。
傅珩正蹲在地上和耗子大眼瞪小眼。
聽見腳步聲,抬頭就見徐西寧過來了。
瞧著徐西寧巴掌大的臉上裹著疲憊無奈憤怒交織著那麼濃的難過,傅珩一愣,幾乎一下起身,嘴皮都顫了一下,“沒問出來?還是大沽口沒守住已經失守了?”
按理說不應該。
雖然琉倭人來的突然,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
發財已經過去了。
更何況高振傑抗擊琉倭人的經驗還是很足的。
除非西山大營那邊不讓高振傑上。
徐西寧對上傅珩那張蒼白的臉,烏沉沉的眼睛,疲憊的一下靠在了牢房的木門上。
隔著一道門,她將杜二招供的那些言簡意賅的轉告傅珩。
嘴上說著。
心裡掙紮著。
到底要不要說傅矩的事。
等把杜二招供的名單說完,徐西寧摩挲了許久的手指鬆開。
沒提自己娘親的死,也沒提傅矩的死。
傅珩也沒問。
隻是同樣靠著那木門,裹著病氣的身子那麼單薄,他看著徐西寧,半垂著眼,“你什麼打算?”
他倆一左一右,一裡一外,都在那門上靠著。
離得那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