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老父親的影響,他對唐家的每一個人都極儘愛護,尤其是下麵的弟妹。
不過唐家人都分散各地,平時除了親弟弟,他見彆的弟弟的機會也不多。
唯有唐景曜,是他看著出生,也是他看著從一個醜孩子長到現在白白嫩嫩的樣子,竟然有種詭異的老父親的心理。
抱著小表弟,他說起了這次考試的情況:“人特彆多,我進去的時候鞋子差點被擠掉。”
用人山人海來形容是一點都不差。
至於考試題目,他隻說了一句:“不算太難。”
看他矜持的樣子,唐半夏就知道他有十成的把握,“你沒去大姑姑那看看?”
“沒。”唐景輝縮了縮脖子。
比起小姑姑來,他有點害怕大姑姑。
無他,大姑姑每次見到他,那嫌棄的眼神,好似再說,唐啟誠怎麼有這麼一個廢物兒子。
傷害性很大,侮辱性也很強。
“有這麼可怕嗎?”唐半夏捏了捏兒子的小手,有些好笑。
大姐有時候是促狹了一點,但對下麵的弟妹都是很愛護的,更彆說小一輩了。
隔三差五的給團團送東西的。
唐景輝滿含怨念的看了眼小姑姑,小姑姑當然不覺得了,大姑姑對她多好呀,對自己可不一樣。
“得了得了。”
唐半夏也不跟他爭辯這些,隻叮囑道:“回到知青點,彆炫耀知道嗎?保持低調。”
省的被人套麻袋。
“我記下了。”
現在的唐景輝,比之剛下鄉的時候,少了一份浮躁,多了一絲沉穩,眼睛裡清澈的愚蠢也少了很多。
雖然還是那副死軸死軸的脾氣,但也算曆練出來了。
果然孩子還是要摔打才能成長的,她眯起眼睛看了看沒心沒肺嗦手手的胖兒子,想著,等他長大該去哪裡曆練呢?
在小姑姑這蹭了頓晚飯,唐景輝就回去了。
晚上躺下來準備睡覺的時候,聽道周明成幽幽的問:“景輝,你要是考上食品廠了,可彆忘了我們,下次再有招工的事情,記得跟我們打聲招呼。”
蔡明陽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是啊,好歹同鋪睡了這麼久,有好事彆忘了兄弟們。”
唐景輝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他苦著臉:“快彆說了,剛才跟我小姑姑對了一下答案,錯了一大半,被我小姑姑好一頓罵。”
“說我下鄉才多久就把學過的知識全忘了。”
他不知道兩人說這些是有什麼意思,但謹記著小姑姑說的要低調,事情沒塵埃落定之前,變數多了去了。
“你小姑姑也是為你好。”蔡明陽寬慰他。
唐景輝卻從這寬慰裡聽出一絲喜悅來,睡意蕩然無存。
在周明成沒來之前,兩人是新知青點唯二的男知青,理所當然的一起活動。
這麼久的時間,他確實把對方當朋友的,他也以為蔡明陽也是的,但是現在,他突然不敢確定了。
或許這就是小姑姑所說的,又怕朋友過得差,又怕朋友過得比自己好。
他胡思亂想著,心裡對某些方麵的認知又多了一層。
從這件事情以後,沒定下來的事情,他再也不會往外說,也不會說自己多麼多麼有把握。
導致其他人給了他一個扮豬吃老虎的評價。
這一晚,古月村裡的很多人家都很晚才睡去,當然也包括唐半夏和溫沐白。
兩個人新手爸媽,沒了兒子礙事,徹底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
在食品廠考試出成績的前一天,唐辛夷和莫嶺驅車來到古月村,還帶來了一個唐半夏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