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七信心有餘悸的看了眼,看似專心刷碗,實則耳朵豎的高高的孫子。
喝了口水壓壓驚,接著說:
“我跟王知青處了有一段時間了,想著能在年前結婚,就跟我娘說了一聲,想找個時間讓王知青正式上門。誰想到..”
說到這裡,他又想哭了。
溫沐白壓下心裡噴薄的怒火:“彆哭了,你說出來我們才能幫你不是?”
“嗯。”胡七信感動壞了:“還是白哥你對我好。”
溫沐白一臉假笑。
“我娘她把我臭罵了一頓,說王知青不要臉,上杆子找男人,還說我年紀小,不著急結婚,她已經托人給我尋摸了,一定給我尋摸個能乾老實的。”
想到家裡人的態度,胡七信就忍不住悲從中來。
人家都說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他家卻完全不是這樣,他娘恨不得他一輩子不結婚,來供養大哥一家。
說什麼替他尋摸個能乾老實的,不過是想要他未來的妻子一塊供養大哥一家罷了。
“這麼過分?”孫文明又又又來了。
他打抱不平:“胡子今年都二十五了,還年紀小,你娘這心眼偏到沒邊了。”
白哥今年才二十四,人家兒子都有了。
彆看他們白哥白哥的叫著,其實溫沐白的年紀是他們中最小的那一個。
孫文明今年也是二十四,不過他生日比溫沐白的大,也算比他大了。
胡七信點點頭,可不就是很過分。
“不止如此,我娘還找王知青去了,不知道說了什麼,王知青要跟我分手。”
“嗚嗚~白哥,我怎麼辦呀?我不想分手,我可稀罕王知青了!”
胡七信也不想這麼窩囊,可短短幾天的時間,他經曆了親情愛情的雙雙打擊,真有點扛不住了。
溫沐白被他哭的腦仁疼,沒好氣道:“彆哭了!”
胡七信淚眼拔插的看著他。
溫沐白揉了揉額頭:“你入贅吧,入贅給王知青,不就皆大歡喜了。”
入贅?
胡七信哽咽聲頓住。
入贅在他心裡那就不是爺們該乾的事,但凡入贅的男人,都是窩囊廢。
可看了看入贅的白哥,他心裡反駁自己,也不能這麼絕對。
溫沐白斜了他一眼:“怎麼,瞧不起入贅的?”
語氣特彆危險。
胡七信趕緊搖頭,就連一邊的孫文明也不敢搖慢了。
白哥雖然入贅,但是白哥打人超疼的。
“那不就結了,隻要你跟王知青說願意入贅,王知青肯定會原諒你的,再有,你入了贅,你娘他們就成親戚了,管不著你了。”
溫沐白循循善誘,既然家裡對他不好,還留戀個什麼勁呀。
“你想想,要是王知青原諒了你,嫁過去,你娘能對王知青好嘛?那惡婆婆磋磨兒媳婦你又不是沒見過?”
胡七信想說自己會護著媳婦的。
被溫沐白抬手製止:“你是可以護著她,但你能時時刻刻在她身邊?到時候麵對婆婆的不喜,妯娌的排擠,你讓王知青怎麼辦?”
而且,女人磋磨人的辦法有時候防不勝防。
到時候結了婚,胡子要是一直為了王知青頂撞老娘,那村裡人不會說胡子不好,隻會說王知青勾搭的胡子娶了媳婦忘了娘。
“所以啊,你入了贅,這些難題就迎刃而解。”
溫沐白是真心為他著想的,入贅隻是失了麵子,但有了裡子。
人這一生中,麵子固然重要,但比起媳婦來,就什麼都不是了。
胡七信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突然覺得入贅好像真的能解決所有的困境。
他不由得思索起來。
孫文明在一邊聽得如喪批考,要是胡子也入贅了,他怎麼辦?也找個女同誌入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