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見到宋清,唐半夏才從懵逼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眼前的宋清,用女大十八變來形容一點都不差。
她穿著一件純黑色的連衣裙,頭發剪成了短發,還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頗有文化的樣子。
“你來了。”
唐半夏頷了頷首:“我是來給你送信的。”
她並不想跟宋清有過多的接觸,把信拿出來放到桌上就要走了。
卻不防,身後突然傳來一句:“你也是重生的吧?”
唐半夏心裡一凜,步伐卻一絲沒亂:“重生?你重生了?”
她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又轉了回來。
“是我理解的那個重生嗎?你能說說你的感受嗎?方便我給你做個全身檢查嗎?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眼神之灼熱,像是恨不得把宋清當場切片研究。
宋清被她這眼神嚇的,後退了一小步:“唐半夏,你不用裝了,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
說話間,唐半夏上前兩步就要抓宋清的手:“來,我給你摸個脈先。”
宋清一把甩開唐半夏的手,噔噔噔的後退兩步:“唐半夏,你少裝傻!”
她被關起來三年了,這三年裡,她吃喝不愁,也不用勞作,按理來說是天使般的日子。
但她不能出去,僅有的活動範圍隻在這個小院裡。
而且小院二十四小時都有人把守,她一點自由都沒有。
但凡她想提出額外的要求,必須得拿信息來交換。
頭一年,她是在怨恨中度過的,怨林瑜,怨她竟然是間諜,害得自己暴露。
怨宋漁,怨宋家人,怨村裡人,怨所有不隨她心意走的一切。
第二年,她突然很累,因為她發現,她的怨恨絲毫不會傷害那些人。
於是她瘋狂的提出交換,用自己所知的信息,讓關押她的人去懲罰對她不好的人。
結果就是被上了半年的思修課,直到她考試合格,才不用遭受這種折磨。
第三年的時候,她開始回憶。
回憶上一世的一生,回憶這一世的一切。
然後,她發現,一切的不同,是從唐半夏沒有死開始的。
若唐半夏死了,她就能順理成章的給她收屍,讓唐家欠下一個大人情。
若唐半夏死了,那年的修大壩好些人得累著,宋漁就不會不上山,她也不至於錯失人參的機緣。
這些所有,都是唐半夏沒死造成的。
所有的根源都在唐半夏,那唐半夏為什麼沒死呢?
上一世。
唐半夏死後,村裡傳的很難聽,說什麼她是被溫知青乾死的。
也有說她是被溫知青掐死的。
也又說她是興奮過頭死的。
這一世,唐半夏竟然好端端的活著。
她從沒提醒過唐半夏,隻是冷眼旁觀她走向死亡,但唐半夏竟然沒死。
刨除一切不可能,真相隻有一個,唐半夏也是重生的。
唐半夏死了,但她重生了,所以又活過來了。
她得見見唐半夏。
所以她給上麵提出了兩個要求,一是要家裡人的信,這三年裡,她最為掛念的就是家人。
還有大伯,必須照顧她的家人。
二就是要見見唐半夏。
她用一件國情來換,關於北麵鄰居的國情。
但是,現在看到唐半夏的反應,她之前的篤定有些動搖了:“唐半夏,你不好奇嘛?我為什麼會沒死。”
唐半夏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說你重生了嘛?”
宋清一梗:“我問的是,你剛才看到我的第一眼,為什麼不吃驚?”
“我看到你寫給你大伯的信了啊。”
“那你不會吃驚嗎?死去的人突然寫信給家裡人。”
唐半夏不耐煩了:“你有完沒完,到底有正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