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半夏不明白孫教授為什麼會這麼問,但她看著孫教授嚴肅的臉色,也沒含糊,搖了搖頭:“沒有,您的身份除了我丈夫,我誰都沒說。”
孫教授還是相信唐半夏的,所以她把自己收到的信拿了出來:“你看看這個。”
唐半夏拿出來看了看,信封是空白的,也就是說根本不是寄過來的。
她打開信,裡麵是一手勉強能辨認清楚的字,一看就是左手寫的。
唐半夏看了一遍,信上以威脅的口吻,警告孫教授不要把那批古籍交給白家,否則如何如何。
“您是說,有人知道了您就是麥師伯的後人?”
孫教授嗯了一聲,道:“我在農場的時候,就有人來試探我,被我擋了回去。”程棟也是那些人為了逼她就範,失手打成重傷,她一個醫生,沒藥沒針,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愛人死在自己懷裡。
從那之後,她就心死了,剩下的唯有活著和報仇而已。
罪魁禍首程家人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教訓,那麼,她的仇人就剩下那一個了。
逼死程棟的人。
“您的意思是,現在那人知道了您想把古籍還給白家,坐不住了,才送了封信威脅您?”
“正是如此。”
唐半夏從頭到尾把事情過了一遍,白訓得驚喜若狂,白家二房的難纏,都不像是假的。
當然也可能是這些人在做戲。
首先排除白訓,那個人的行為跟白訓的利益背道而馳,肯定不是白訓。
倒是白家二房很有可能。
畢竟利益一致,從白家二房的所作所為來看,他們是最不希望古籍到了白訓手裡的人。
“您也懷疑白家二房的人?”
孫教授沒有明說,反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我父親,自從跟師祖走散後,就改了姓氏,雖說也叫長生,但天下間叫長生的人何其之多,何以那個陌生人就無比確定孫長生就是麥長生?”
“隻有一種可能,那人見過大師伯,且知道大師伯在白家的身份。”唐半夏明白了。
孫教授又接著道:“師祖視我父親如親子,隻有了解他們的人才知道。”也才會猜到師祖把東西留給了父親。
唐半夏緊跟著道:“這個人同時還要知道白家當年的隱秘,師祖和其弟各帶一半家產的事情。”
綜上所述,那個人對白家的隱秘了若指掌,見過麥師伯,還知道師祖對麥師伯的偏愛。
這樣一來,白家人簡直高掛懷疑榜首。
畢竟又有誰比白家人更能了解自家的事情呢。
但是有一點:“白家二房的這幾天纏我纏的厲害,他們找過您嗎?”
孫教授搖了搖頭:“並未。”
明天就到了歸還古籍的日子了,白家二房卻始終沒有找孫教授,按照他們的急切來說,白家二房應當是不知道孫教授的身份的。
想到什麼,唐半夏抬眸看了看孫教授,見她麵色平靜無波,想必也是猜到了:
“這人是白家人,但跟白家不是一條心,他想要獨吞這批古籍。”
孫教授點了點頭。
“這樣一來,就麻煩了呀。”
白家大房暫且不論,人少好查,可白家二房那麼多人呢。
而且那人能藏這麼些年都不被白家人知道,肯定是個心機深沉的,查應該也查不出什麼來。
孫教授不置可否。
唐半夏看她這表情,差不多就猜到她心裡有主意了:“您有什麼打算嗎?”
“暫緩歸還古籍,我要找出那個人。”孫教授眼底閃過凶戾的光。
殺夫之仇,不共戴天,此仇必報。
唐半夏思緒一頓:“聽您的。”就是要苦了她了,還得被白家二房糾纏幾天。
孫教授顯然也知道唐半夏最近的火氣比較大,她沉默了一下:“我給你開貼藥?”
唐半夏很感動,但還是拒絕了。
她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該怎麼樣跟白訓說才好。
最好能通過白訓的口,把她暫緩歸還古籍的事情傳出去,傳的整個白家都知道。
到時候,再觀察一下白家眾人的狀態。
直到回家,她都沒想出什麼委婉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