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直下了兩天兩夜才有變小的趨勢。
唐半夏和一家人還有安彥成兩人圍著爐子烤火,看到外麵白茫茫的一片,“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往年要冷一些?”
“是冷一些。”唐閩珣拿了幾個例子放在爐子邊上:“往年到十月底才有這個溫度。”
王偉也參與閒談:“這會得有零下十幾度了。”
多虧他們柴火撿的多,不然今年的冬天就難熬了。
“村裡生病的人也多了。”蘇楠也接了一句。
唐半夏點點頭:“這才兩天,就病了三個老人,兩個孩子。”
老人體弱,免疫力降低,每年到了冬天最是難熬。
說話間,大門又被砰砰砰的敲響,安彥成冒著風雪去開門,打開門一看,是胡七信。
胡七信來不及寒暄,直接道:“唐知青,我娘發燒了,能勞煩你跟我去看看嗎?”
唐半夏二話不說站起來,穿上軍大衣,棉鞋外邊套雨靴:“這就去。”
溫沐白跟他相同的動作,給她圍上圍巾,挎上藥箱,一起走出了院門。
安彥成也想跟,被唐半夏攔下了:“你們守好門戶,我一會就回來。”
“彥成,進來吧。”王偉在屋裡喊。
安彥成才作罷。
回到屋裡,他才好奇問道:“偉哥,為什麼不讓我跟?”
“太明顯了。”是蘇楠回答他。
安彥成懂了:“可是唐教授?”
“她心裡有數。”蘇楠隻說了這麼一句。
想到跟著一塊過去的女婿,她眼底閃過精光,一塊生活這麼久了,她也並不是眼瞎耳聾之人,怎會察覺不出不妥來。
不過崽崽和女婿沒有告訴她,她也就一直裝作不知道了,就連唐唐也沒告訴。
看了眼旁邊吃烤栗子吃的滿手黑的唐唐,她搖頭失笑,下一秒,一個坑坑窪窪的栗子遞到她麵前:“楠哥,你吃。”
“好。”
另一邊。
唐半夏和溫沐白深一腳淺一腳的,到了胡大忠的家裡,就是胡七信的親爹。
被胡大忠迎進了屋裡,她皺了皺眉:“沒燒炕嗎?”
這麼冷的天,不燒炕怎麼能扛的過去?
胡大忠訕訕的笑笑:“柴、柴得省著點用。”
實際上是胡七信的老娘心疼兒孫,把柴火都給他們用了,他們老兩口每天就臨睡前燒一燒炕,其他時候都蓋著被子保暖。
身後的胡七信拳頭握起,隻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掀開簾子,唐半夏進了裡屋。
對裡屋裡的各種味道視若無聞。
胡老娘躺在炕上,嘴唇泛白,臉頰燒的通紅,看上去神誌是已經模糊的了。
唐半夏不敢耽擱,拿手試了試溫度,又給她夾上體溫計,才號了號脈。
十分鐘後,她拿出體溫計:“三十九度三。”
“什麼時候起燒的?”
“昨兒個半夜。”胡大忠嚇了一跳,哪怕他在無知,也知道燒到三十九度的人有多危險。
“吃藥了嗎?”
“就喝了碗薑水。”胡大忠呐呐道。
“爹。”胡七信不可置信的喊。
發燒可不是個小事,就喝薑水怎麼能成:“我之前找唐知青給你們開的感冒藥呢?”
胡大忠動了動嘴:“你大哥有點流鼻涕。”
胡七信憤怒道:“他流鼻涕自己去拿藥啊,那是我給你們的!”
他就是怕老爹老娘生病了舍不得花錢吃藥硬扛著,才特意找唐知青開了些感冒藥。
隻是沒想到的是,大哥這麼無恥,連感冒藥都要蹭爹娘的。
他倏地轉身,捏著拳頭去了西邊臥室,胡大忠見狀想跟著,被唐半夏叫住:“我得趕緊大娘退燒,叔,你去弄點柴火把炕燒熱了。”
“就算是想發汗也得熱不是?”